隨著陸地上的植被開始生長茂盛,大氣中的氧氣濃度緩緩提高,隨之而來的二氧化碳濃度也在不斷降低。
恰逢全球的火山在數千萬年的暴躁噴發期後進入到休眠,全球的平均氣溫開始逐年下降。
後寒冰紀1億8000萬年,冰河期再次降臨。
不同於之前那次冰封全球的極端氣候,此次冰河期來的更加‘溫和’一點。
只是如此反覆無常的氣候變化令一眾在高溫期中蓬勃發展起來的陸地生物慘遭大自然的毒打,開始了大批次滅絕。
古菌與噬菌體也因為冰河期的到來而罷兵休戰,雙方不約而同停下了大範圍進攻的步伐,在某些海域小打小鬧的戰鬥依舊存在,但整片海洋的大環境已經趨於平靜了下來。
氣溫降低,空氣中的水分子急劇減少,影響到了植物的生長,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二氧化碳的消耗速度,可氣候這種混沌系統一旦發生了便難以回覆,並沒有推遲冰雪的到來。
厚實的積雪將陸地覆蓋,從兩極不斷向低緯地區蔓延,動物開始向依舊還算溫和的赤道地區遷徙,那連綿不絕的遷徙路線中,各式各樣的物種緩緩前行。
各種食草動物混雜在那遷徙隊伍中,各個無精打采,而遷徙隊伍周圍遊蕩的捕食者們也不敢衝進隊伍中,只能尋覓著一兩個落單的傢伙下手。
那血淋淋的捕食場景引起了一些動物驚慌,但這小範圍的騷動影響不了整個遷徙隊伍的萎靡氣氛。
要跑嗎?
算了吧,浪費體力。
也不時有走不動的動物摔倒在路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因為飢餓全身無力,那掙扎不過是徒勞。
這遷徙的隊伍中數量最多的便是各種造型的蟲子,事實上此時的物種大部分都是各種節肢類。
有捕食的,有食草的,也有撿垃圾食腐的,上千萬年的時間,已經讓原來那一肥蟲族群演化得多種多樣。
但依舊有一小部分肥蟲在身體的結構上變化不大,只是體型變大了,大概貓咪大小,身上覆蓋的盔甲也變硬實了。
有這麼一隻特殊的肥蟲,它同樣混雜在遷徙隊伍中,只是它每過幾天就會脫離遷徙的隊伍,獨自爬到一個安靜的角落,用鉗肢捧起地上的石子,一個個地將它們堆砌起來。堆砌起來的小石子山一座接一座,如果將這些小石子山連結起來,會呈現一個圓形。
堆完之後,這隻肥蟲會爬到最中間,然後翻過身子背朝下,不斷揮舞著自己腹下的那一雙雙長腿,口器中鳴鳴有聲,隱約是在重複著一段音調。
它持續這麼做大概十多分鐘,然後再艱難得翻過身來,離開這裡爬去找周圍零星的植被填填肚子。
這隻行為詭異的肥蟲引起了古菌的注意,其實也是閒來無事得觀察一下遷徙動物的狀況,然後就很自然的發現了這隻特立獨行的肥蟲。
看著這隻肥蟲滑稽的翻著肚子揮舞長腿,像是一隻被人翻過身來掙扎的烏龜,相當的喜感。
“這是在搞什麼?”
看著肥蟲將地上的小石子堆在一起,隨後進行這段奇怪的儀式,古菌很是好奇。
看似毫無意義的行為,但每隔幾天就做一次,顯然就不是腦子抽了,而是有意為之的行動。
肥蟲口器鳴叫的聲調是什麼意思古菌難以理解,但隨著這種行為越來越多,古菌愈發好奇了起來。
想了想,古菌抽調了一些這隻肥蟲免疫器官的細胞,讓這些細胞入侵到了肥蟲的腦袋裡。
隨後,古菌接收到了一段訊號,雖然微不可聞,但那毫無疑問是意識。
並非依靠本能行動的程式性意識,而是非常清醒的能夠認知到‘我’的含義的更高層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