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林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香菸和警服。而今天在開啟門後就看見這兩種東西組合到一起了,鍾林沒有直接關上門,因為來人通知了他一條好訊息。
“你的導師死了。”
門外穿著髒兮兮警服的男人見到鍾林開了門後便壓著嗓子直接說道。一開口就是一股濃烈的菸草味道,叫人噁心,說話的嗓音還難聽,像是喉嚨裡堵了有什麼東西。
鍾林頓了下,回想起印象裡那個無恥醜陋的老頭子,很想笑卻覺得在外人面前有點不太合適,於是崩著臉望著門外的兩人問道:“你們是?”
“鍾林是吧?”叫人反感的警官直呼道。
“我是。”
“你導師死了。”男人表情有些不耐煩地重複道。
“嗯,我知道了,所以呢?”
“你導師死了你就這反應?”男人皺了皺眉,看著鍾林的眼神帶上一絲審視,而這彷彿看罪犯的眼神也讓鍾林對面前的男人更加反感了。
抓緊了房門的握手,直視男人的臉,鍾林沉靜反問道:“你覺得我該什麼反應?”
樓道里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江局,可別嚇唬這些小年輕,真的經不住的。”男人旁邊的年輕警官連忙打馬虎眼賠笑勸道。說完又看向鍾林使了個眼色,緩和道:“鍾先生是吧,我們就是來找你想調查一些情況的,你看現在方便不?”
“行,”鍾林輕輕點了點頭,“你們問。”
“就在這?”年輕警官愣了下。
“你們不方便嗎?”鍾林反問。
“這…”
“行了!”被稱作江局的男人揮了揮手,那手指夾著得菸頭在鍾林眼前晃動,鍾林鼻中能聞到的煙味更濃烈了。
將香菸湊到嘴邊狠狠吸了一口,隨後將菸頭直接甩到過道上,也不見吐出煙來,男人望著鍾林看了一會兒,問道:“昨天你在哪?”
“在家。”
“有與你導師聯絡過嗎?”
“沒有。”
“那你導師從宜州回來後,有找過你說些什麼嗎?”
“沒有。”
“這就怪了。”男人皺了皺眉,垂下眼簾似乎在思索什麼,隨即又很快抬頭,望著鍾林:“你知道你的導師寫了封遺書嗎?”
“遺書?”鍾林懵了下,急忙問道:“他是自然死亡的?”
“這倒不是。”男人搖了搖頭,眼睛緊盯著鍾林的臉:“被抹了脖子,直接割到大動脈了。”
“呵。”鍾林這下崩不住了,輕笑了一聲。
有種暢快感,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
“你看上去很討厭你的導師?”男人表情不滿,望著鍾林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種毫無掩飾的鄙棄,就像是在看一條養不熟的毒蛇。
“這有關係嗎?”鍾林嗤笑一聲,灑脫道:“反正又不是我乾的。”
“你們這群學者都是這副冷血的德行。”男人嘆聲諷刺道,說完從懷裡摸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遞到嘴邊,低頭點上。
“可別,我哪算得什麼學者,只是個研究生而已。”
“38歲的研究生?”
鍾林這下沒吭聲了。
衝著鍾林吐了口煙,男人微微昂頭垂著眼看向鍾林,道:“你知道他在遺書了都寫的什麼嗎?”
強忍著罵人的衝動,鍾林也沒有後退一步,任由那煙氣將自己籠罩,道:“是跟我有關的?”
男人點頭。
“該不會是他一旦死了我就是兇手吧?”鍾林笑了。他家裡裝了監控,門口也有,昨天他一天都在家裡,可是有影片證據的。完全不擔心這種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