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廖慕青所言,管侖也知道自己小腿有一處被斷木劃傷,但傷口雖長,卻不算深,並不至於流血不止。
但他回頭看了眼自己剛躺過的地方,果然有一大灘血跡,連那車伕也忍不住開口勸道:“大人,還是讓廖大夫給您止一下血吧,看著多危險吶。”
管侖對自己的身體再瞭解不過,很清楚廖慕青說的不錯,即使沒有受重傷,但本來就已經虛弱異常,再如此失血,的確堪憂。
“那就有勞廖大夫了。”管侖終於還是鬆口,雖然對如此流血尚存疑慮,卻也還是決定先讓廖慕青止血再說。
廖慕青唇邊浮起些許淡淡笑意,又一次拱手道:“醫者本職所在,大人客氣了。”
“我廖哥幹得不錯嘛。”
離楓看著一眾人被廖慕青成功帶往醫館,剛想放心離開這裡,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肖想,穩了穩心神瞪眼道:“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肖想撇撇嘴道,“不放心來看看啊。”
“你現在可是我繞春柔的頭牌,”離楓故意戲弄道,“隨便出來閒逛,再給人看見。”
肖想眉眼一立:“小心我搞臭你的生意!”
離楓壓低聲哈哈笑了兩聲,又轉臉去看外面街道,目送著那一行人走出街口,道:“廖大夫用的這味藥還真是管用,傷口那麼淺,也能不斷流血。”
肖想附和道:“那可是難得的紫蠍草,可令傷口就不癒合,用量再多些還有腐肉之效,對付管侖這樣的人,可是剛好。”
“走吧,”離楓又笑了笑,拍拍肖想肩膀,“接下來就看熙然他們的了。”
又補充道:“今晚之後,你就不用委屈著了。”
“鳳凰血灰?”蜂鳥瞠目結舌,“你的意思,這是……?”
“元沐的。”熙然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但拿著瓷罐的手指明顯在微顫,“這應該是她化成火之後留下的灰燼。”
雖然這罐子已經被清理的很乾淨,看不出曾經裝過什麼東西,但熙然在觸到這罐子的那一刻,胸膛深處湧出的沉鬱鈍痛,卻和覺醒那一晚一模一樣。
無疑就是元沐留給她的,她天生要從元沐那裡繼承的。哪怕生死相隔,這也是她們之間最明晰最堅固的訊號和羈絆。
“我們一直想不通管侖獲得第三種自然力的方法,”熙然定了定神道,“看來這樣東西,就是關鍵。”
“鳳凰血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蜂鳥愕然道,“元沐離世時身側不是隻有百里洪和月荷在嗎?怎麼還會刻意收下她的血灰?”
“元沐只有很短的時間藏住鳳凰力氣息,脫離聖庭控制,”熙然道,“我出之後他們需要儘快將我轉移離開原地,恐怕並沒有時間處理殘留的血灰。”
“可是又怎麼會落到管侖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