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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華曄殿下也斂起笑，看著司徒序茉沏茶，“此前蜂鳥回報，說熙然被百里奕帶回炟璉都城，此後由百里府接手照顧，我就猜到他們一定會請你出馬。原本聽說熙然居然就是本代鳳凰血，實感意外心驚，但知道有你，這才安心許多。”
“要馴化鳳凰力，說到底還是要鳳凰血自己意志堅定，我不過是在旁助益，”司徒序茉略黯然道，“再說我老了，這一次要不是百里奕和他身邊的一個御龍衛幫忙，我和熙然誰也撐不下來。”
這件事華曄殿下也已經聽說，也正是此事存疑，她蹙眉道：“你的自然力果真衰退至此麼，我今日瞧著，也不像啊。”
“我是真的老了。”司徒序茉搖搖頭，“當年陪著元沐，兩天兩夜不合眼也是有的，可是如今卻不行了。”
“不過，”司徒序茉說完，望著茶杯裡冒出的白氣想了一下，又道，“若要是細究起來，雖然我的自然力到最後幾個時辰是有些勉強，但我總覺得不至於消耗的那麼快。”
“怎麼說？”華曄殿下立刻追問道。
“我無法撐到最後，的確是事實，可是自然力消耗的速度也未免太快。”司徒序茉微微蹙眉道，“按照從前元沐馴化自然力時的狀況，這速度至少快了三成。”
“那你怎麼看？”華曄殿下知道這話從司徒序茉嘴裡說出，一定是值得在意的事，她從不廢話，“是熙然體質問題？”
“事後我也思量過，”司徒序茉道，“總歸各人有別，或許熙然馴化自然力就是要比元沐更耗事些，這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我總是有種感覺，消耗我治癒力的，不光是她新的力量，從前就有的力量和既成的自然力執行經絡也在吸收治癒力，所以我的消耗才會格外迅速。”
華曄殿下深深皺起眉：“你的意思是，這二十年裡，熙然的自然力和經絡都沒有完全成長，藉著馴化新自然力的機會，才真正釋放出了？”
“或許是有這種可能，”司徒序茉措辭還是很謹慎，“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但熙然在鳳凰力覺醒之後的能力，確實比理應該有的增強還多出不少。”
“這麼說，有可能元沐封住的不僅是熙然的鳳凰力，連她其他的力量也一併抑制了，”華曄殿下嘆息道，“這孩子，還不知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她會讓你驚喜的。你還沒見過熙然新得的力量吧，”司徒序茉湊近些，看錶情並不憂心，反而是覺得有趣，“原本她從秩盛那裡奪取的，只是可將自然力置於體外的簡單力量，沒想到熙然利用自己雄厚的自然力和對自然力絕佳的控制，將外接的自然力高度壓縮，練成了一種獨特而強力的攻擊招數。她還給起了個響噹噹的名字呢。”
“哦？”華曄殿下好奇道，“什麼名字？”
“凰鳴。”
華曄殿下哈哈笑起來，但這笑裡卻多少帶著些寬慰。此前她總是擔心熙然尋找家人的念想破滅，必然備受打擊，可此刻聽到熙然給自己的新招數挑了這樣大氣的名字，就知道她還是那個心存浩『蕩』凌雲之姿的熙然。
起碼是不會輕易服軟的熙然。
“這孩子，”華曄殿下唇角帶笑，調侃道，“這名字也太高調了吧，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鳳凰血呢。”
“殿下看過就知道了，”司徒序茉換個姿勢，坐的舒服些，“雖然眼下那招熙然能發揮出的威力也不過四五成，但絕對是配得上這麼高調的名字。”
“那看來是不錯，你向來眼光高，難得聽你誇獎。”
“別看現在結果不錯，”司徒序茉語氣沉了些，“熙然這次，說來也很是兇險。幸好此前熙然因為受傷，身體被精心調養過，底子很不錯，否則不管旁人怎麼努力，她自己撐不下來也是無用。”
“你說的是那個不用治癒力的醫者？”
“是他，姓廖的年輕人。”司徒序茉心不在焉答了一聲，然後由衷道，“不用治癒力也有不用的好處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
“嗯。”華曄殿下眼眸微閃，頓了半晌才道，“他是不簡單呢。”
司徒序茉對華曄殿下的表情渾然不覺，一轉念道：“現下，百里府一定要熱鬧起來了吧。”
“昨日我到百里府時，就已有不少『性』急的去打探訊息。”華曄殿下淡淡道，“到這會，百里府恐怕已經接待了半個城的名門權貴了。”
“若是您在百里府的訊息傳出去，這事就算是坐實了呢。”司徒序茉笑道，她早看出方才在大門口時，華曄殿下故意大聲說話暴『露』行蹤，更有意提到三大靈獸的事，就是要炟璉都城裡的有心之人都知道，連華曄殿下都為了自己部下的蹊蹺身亡而第一時間趕來，傳言必然不虛。
“我這趟也不算白來，總是要替他們把戲做足了，”華曄殿下眨眨眼道，“我倒想看看這都城裡的各位大人，都有什麼反應。”
“是啊，”提到都城裡的各方勢力，司徒序茉的笑容卻淡了些：“要人人都信才好呢。”
“你也覺得會有人不信？”華曄殿下追問道。
“殿下，這城裡，一定有人不信。”司徒序茉的表情變得鄭重，“不信的人，就是知情人。”
華曄殿下眉睫一跳，定定看著司徒序茉，半晌才長嘆一聲：“果然你也看出來了。”她知道司徒序茉所言的“知情人”，就是知道鳳凰力，甚至知道熙然就是鳳凰血的人，無論如何對眼下局面來說，都是不安定因素。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華曄殿下鬱郁道，“熙然鳳凰力一朝覺醒，這些在暗處沉寂多年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而這其中有多少涉及到靈系根本，我們無法預料。”
“靈系根本？”司徒序茉眼底一沉，猶豫道，“殿下是擔心，這裡面會有高層的人？”
“序茉，”華曄殿下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你忘了，現在的聖庭，只有軍方的研轍和沐鑑從未見過元沐，就連最年輕的釗羽大公，都是當年實驗的知情人。”
“他們當年可都沒反對過實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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