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明天開始都不用去上學了哎!”
媯寧此刻正盤坐在軟塌上,手裡拿著一個小暖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為何?”
便是陸舒賢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小妹妹會這麼說?
“你們聽?”
媯寧扭頭,聽著外面的哀嚎聲。
那群熊孩子,被慣得無法無天的。
他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來寧國侯府要說法!
君要臣死!
媯寧的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
他們只是下臣。
她的那個外祖母,是被封了郡主,那是代表著天家的臉面。
便是為了這個,她也是不會讓下臣們騎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
這些年,是她太寬厚了。
等到最後一個万俟梁宇離開中堂,整個陸府忽然就是一陣死寂。
寧國侯老夫人有一雙顫抖的手,撫摸上了那件血衣。
這是沁姐兒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
那上面,都是她的血。
她就這麼去了!
“沁姐兒啊!”
“你讓為娘,你讓為娘可怎麼替你活啊!”
“寧姐兒這般小,卻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寧國侯老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十分悲涼。
自古小孩子有心思,那便是大人不作為。
她的寧姐兒原該是無憂無愁的年紀,卻也學會了為他人籌謀。
“去將孫小姐請進來!”
媯寧被老嬤嬤帶進來的時候,她那個外祖母正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她站在門口,逆著光,嘴角微微上揚,那肖想的容貌,讓她一時都慌了神。
“沁姐兒,你回來看母親了嗎?”
媯寧扶起了老夫人的身體,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外祖母,我是阿寧。”
對!
她是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