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黃燜雞做的真的很好吃,你怎麼一口不吃呢?”白元問。
酒入愁腸,來俊臣已經半醉,“狗日的黃燜雞,我一口都不想吃!”
“那你為什麼要做?”已經吃了半盤子雞肉的白元停下筷子。
“因為媳婦和女兒都愛吃,我便反覆做這道菜,直到她們說,我做的比飯店的還好吃,我做的黃燜雞天下第一。”
來俊臣已經分不清現世和前生,只管自顧自的講吓去。
“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海鮮,也喜歡擼串,在燒烤店裡烤上一些蜆子和生蠔,再擼上一堆羊肉小串,搭配冰涼的鮮啤酒,讓人舒適得尿尿都哼著歌。”
白元緩緩的後靠在木製椅背上,他現在相信,來俊臣真的是個穿越者,這傢伙現在說的是他前生的日子。
“但媳婦不讓我這樣快意,說這種吃法很容易導致人體尿酸偏高,會得痛風,還是吃雞好,雞肉是白肉,脂肪少,蛋白多,結果就是我始終也沒撈著幾次快活,朋友們去燒烤最初還叫我,後來見我總是推脫不去,也就不再叫我了。”
“誰曾想,人家總去吃的還沒痛風,我卻先得了,你說我這命兒,媳婦因此數落個沒完,我能吃的東西更少了。”
來俊臣又幹了一碗酒,抹了抹嘴。“我前生真是個好人,說出來你都不信會有那麼好,不,那個傻的好人。”
“在公司,我以為好好幹活就會有前途,結果是圍著領導轉的先擠佔了我的前途,我被撇下了。”
“一來二去,我成了部門裡有資歷的老人,始終做著具體工作,領導說要做好傳幫帶的工作,結果是我教了會來事兒的徒弟,徒弟不久後也成了領導,由於我很少和同事們聚餐,對很多訊息都是後知後覺,這個徒弟其實是有背景的,人家來我們部門就是過渡一下。”
“因為我文筆還不錯,在家裡幫媳婦改報告,幫女兒改作文,替她寫學校板報,後來媳婦和女兒都出息了,一個成了部門長,一個成了學生會的幹部,反過來倒說我沒能耐,不思進取。”
“我工作外的時間除了這個,就是做家務,換著法兒的做她們愛吃的飯菜,但在她們眼中,我就是個失敗的男人。”
來俊臣又喝了一大口酒,嗆了一下,咳出了眼淚,“和我同期進公司的一個兄弟,比我靈通得多,追到了高管的女兒,從此在公司一路亨通,抱著大腿火箭般躥升,年紀輕輕就躋身百萬年薪的精英行列,公司內外一群靚女見到他就眼神放光。後來他的丈人高管退下來了,那兄弟又攀上了總部的另一條大腿,依舊風光得意,這些人結成了圈子,互相抬舉。一出行就是頭等艙和豪華酒店,到分公司被前呼後擁著,我只能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位置尷尬的陪著笑臉,祈禱他別把目光投向我。”
“私下裡聽人講,他有很多女人,但他的老婆不但不離婚,在人前還以自己的老公為榮,你說,這是個什麼世道?”
來俊臣越說越激憤,他抹了一把臉,“前生的我就是個失落的社畜,苦逼的丈夫和失敗的父親,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元覺得他未免矯情了些,“生活本來就是五味雜陳的,其實……你並沒有真正的遭遇不幸啊。”
來俊臣認為他還太年輕,沒有經歷過中年危機,所以體驗不到那種滋味,“就是這種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這種沒完沒了的瑣碎,最能消磨一個人,我也夢到過百萬雄兵,我還想飛,但是飛不動啦!”
“我那時看了許多網文,總是幻想著自己也能穿越,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哪怕是重生成嬰兒呢,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像之前那種活法。”
“結果……你真的穿越了?”白元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穿越……”來俊臣狠命揉著太陽穴,“那天,因為一點兒瑣事,媳婦又對我嘮叨個沒完,我終於爆發了,摔門離家而去,在馬路上疾走,憤懣得心口堵得慌,如果我是個成功人士,同樣的情形下,媳婦一定會軟語溫柔的待我吧,可惜我不是!走過轉角的時候我沒有看路,一輛疾馳的大貨把我撞得飛上了半空中,我最後的念頭是,完了!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白元耐心的聽著,真會這樣嗎?這橋段簡直爛透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感覺身邊好像有個口子裂開了,連光線都被吞噬了,我自然無法倖免,一下子就被吸進去了,再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睜眼的時候,我居然是在皇城萬年縣的大牢裡,痛不欲生,因為身上被打得傷痕累累。”
好像真的是穿越啊,白元有點兒凌亂,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詢問,“可有什麼前生的物件被帶過來了?”
“有。”來俊臣回答的很乾脆,他擼下右手無名指上的一個白色金屬環,遞給白元。
白元拿著這枚金屬環在燈光下打量,電鍍的金屬環,鍍層略有點磨損,確實不是現下大唐的造物,不過……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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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