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用過早飯,嫚兒要帶著白元前往長老們居住的地方,黎頭寨,那裡更靠近地面,是暗巢中的繁盛之所。
往上走了一段路後,白元回望下方的黑河與山壁,發現在河邊和山壁的洞口,有不少頭上長角,毛髮凌亂的人形在活動,看來,他們昨晚棲身的這個巨魔部落已經開始一天的勞作了。
這裡位於地下深處,就算有礦石和蟲豸的熒光,依舊十分昏暗,距離遠些便只能望見一些影影綽綽,彷彿鬼蜮。
不難想象,如果有人類從地面下到這裡,一定以為是進了恐怖的地下鬼城。
巨魔,一直被人類描述為元族中最危險的存在。但在白元逗留期間,並沒有感到危險。
這也許是因為小魔女黑蘿。
嫚兒說,黑蘿是巨魔中的巫醫,巨魔各個部落彼此也有紛爭,但都對巫醫尊崇有加。他們是黑蘿帶來的,所以沒有巨魔敢冒犯。巨魔看待巫醫,就像瀚海看待逆修羅戰士一樣。
“黑蘿是巫醫,能比肩逆修羅?”白元悄悄問嫚兒,逆修羅可是不屈者序列中的強者。
論戰力當然比不了,嫚兒道,巨魔也不是像瀚海那樣對戰鬥狂熱的元族,但在巨魔中成為巫醫的難度並不比成為逆修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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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元望了一眼走在最前面蹦蹦噠噠的小魔女,“她年紀應該不大吧,就這麼了不起了?”
“巫醫不是修行升級來的,”嫚兒解釋,“而是靠傳承,巨魔祖母是各部落公認的大巫師,她的巫力會向下傳承,黑蘿恰恰是承襲最好的一個,她只一次就完美透過了巫醫儀式。”
“巫醫儀式?”
“嗯,是一種十分隱秘的儀式,小魔女說跟折割有些類似,也是一種經歷痛苦和死亡後的重生儀式。”嫚兒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親見。
“所以我不在的時候,只有她能驅策小六,小六也聽她的。”嫚兒說。
“但我發現這小魔女有點怕你,你對她做過什麼?”
“她自認為自己的天賦很高,所以除了巫醫,她還想成為密語者,可惜進境不夠快。她不服氣,總想跟我較量密語術,我於是讓她連續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把她嚇尿了,所以怕我。不過有一次她惹了禍,傷得很重,是我用恢復術治好了她,所以她又很感激我。”
白元點頭,“所以她就成了你的朋友。”
“朋友嘛……倒不一定。”嫚兒啞然失笑,“沒人能真正預測巨魔。他們有時會吃掉最珍惜的親友,或做成折割獸。”
“啊?那還是別做朋友了。”白元收回剛說過的話,看來不能用正常的三觀來看待巨魔。
說話間,他們已經盤旋著向上走了好遠,走在前面的黑蘿停住了。
“嫚兒姐,再往上我就不陪你了,我不想見到寨子裡的長老。”
“為什麼?你又搗蛋了吧?”嫚兒知道小魔女是暗巢裡出了名的惡女。
“嗨,我跟長老不對付就是了,那些老古董,一見面就想管教我,我訓練自己的折割獸他們也叨叨。”小魔女扭頭離去,路過小六身邊時又抬腳踢了小六的屁股蛋一下,享受了一下脆響,然後背衝著嫚兒舉手告別,“小六還你啦。”
說完,她一溜煙兒的向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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