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站在最前面,操控著無形的屏障將無數血點和肉沫都擋住了,身後的眾人安然無恙。
“有毒。”嫚兒提示道。
白元以力場嚴密包裹住眾人,將血霧隔絕在外,大家一起退入正廳內,關上了廳門。
很快,院子裡的血色消散了,白元撤了力場,當先走了出來。
院中的景象令人不忍目睹:慘烈!橫飛的血肉使王家格局優雅的院子佈滿猩紅,染毒的血肉快速變黑,觸目驚心。
哀嚎聲傳來,壯漢梁寬遍體鱗傷,迸射的血毒連梁寬的金剛體魄也抗不住。由於宮澤是被白元的力場彈回院中後暴血的,梁寬和同伴們也被波及。
梁寬眼見不好,在最後一刻張開雙臂,儘量擋下了飛過來的血肉,雖然他有一身金鐘罩的橫練硬功護體,依舊受創極重,已經站不起來了。
另外兩個獵魔人的腿腳中了血毒,正掙扎著爬向院外,遭殃的還有幾個衛兵和家丁,一片痛苦的哀嚎聲。
“抓住他們,留活口。”來俊臣吩咐。
衛兵們跑過去拿人,嘭嘭兩聲,兩個獵魔人的頭部突然炸裂,頓時死於非命。
都是亡命徒!“救那個壯漢。”來俊臣反應過來了。如果常人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活不成了,但那壯漢居然還沒死,而自己這邊有嫚兒,她那神奇的恢復術也許能把壯漢救下來。
衛兵們圍攏過來,垂死的梁寬依舊充滿威勢,這些衛兵之前被這個壯漢揍慘了,眼見他這副慘相卻不敢立刻靠近。
梁寬用手臂撐著渾身浴血的龐大身軀,艱難坐了起來,哈哈大笑,聲如洪鐘,“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大能之人保護來俊臣這種狗賊。”他連連晃頭,實力的巨大差距讓他知道風鈴草沒可能贏,連逃都逃不了,他沒有什麼不服氣的,只是太痛心了,“來俊臣,你今日逃過一劫,將來必然死得悽慘萬倍。”梁寬叫道。
說完,他右掌拍上胸口,一下子就震碎了自己的心脈。伴著一口鮮血噴出,梁寬的頭顱低垂,身軀歪倒在地。
目睹這場面的眾人都心驚肉跳,王老爺子嘆息道:“鐵骨錚錚,鐵骨錚錚,都是好漢子啊,唉……”
“爺爺!”一聲少女的呼喚讓王冼循聲望去,在院子側面的一個拱月門下,立著一個白衣少女,個子不高,輕挽雲鬢,心形臉,大眼明眸,小巧精緻的俏鼻,淡雅薄唇,正是王靈妍。
“靈妍,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王老爺子叫道,院子裡的敵人已經死了,但景象恐怖,老爺子實在不希望孫女看到這些。
王靈妍就是來俊臣曾經逼婚的物件,這回來俊臣到訪,爺爺不讓她露面,但她很擔心,悄悄靠近這邊,聽到院子裡大亂和慘呼聲,忍不住跑了出來。
王靈妍的出現,就像汙穢猩紅的地獄中開出了一朵雪蓮,令人眼前一亮。
“這女孩有點兒古怪。”兜帽遮頭的嫚兒對白元說。
白元不知道嫚兒為何這麼說,他只是覺得這女孩的氣質超凡脫俗,讓人一看就難以忘卻。
不好,有危險!
王靈妍的身側突然躍起一個灰影,一道寒芒奔著女孩的面門刺去。
是獵戶女,她在宮澤暴血的那一瞬間,被獵魔人同夥擲向院中的草叢,沒有受到暴血的傷害,摔入草叢的同時,獵戶女醒了過來,她眼見同伴先後死去,而來俊臣卻安然無恙,心如刀絞。
沒想到來俊臣的身邊居然有這種高人,連楊師傅的暴血絕殺都功虧一簣。
能將迸射的血肉一滴不漏的擋住,對方是怎麼做到的?是那個高大的男子,自己連他一刀都擋不住,獵戶女知道有那個男子守著,突襲來俊臣不可能成功。那男子看起來並不像惡人,但他為什麼會保護來俊臣這種人?
宮澤和梁寬都死了,請來的兩個獵魔人同伴也死了,繼續刺殺沒可能成功,逃也逃不了,怎麼辦?
獵戶女蟄伏著快速思索,實在不行就以命換命,殺死靠近自己的人,然後爆頭自盡。
這時不遠處的月亮門出現了一個女孩,叫王家老爺子爺爺,原來是王家族長的孫女。
只有這個機會了,獵戶女奮力躍起,她要拿下王老爺子的孫女,掩護自己撤退。
王靈妍不懂武道,眼見一道寒光迫近,瞠目結舌,連叫都來不及。
正在這時,她與獵戶女之間突然憑空出現了一頭怪異生物,那怪物身長三尺,宛如人形,卻有四隻眼睛,每條胳膊生出兩個前臂和手,毛髮稀疏。
獵戶女大驚,尖刺一下子捅進了怪物的胸口,很柔軟,大半個尖刺都沒入怪物的身體裡,那怪物看起來很虛弱,被尖刺這樣重創後掉到地上,四隻眼睛緩緩閉闔,失去了最後一點兒光澤。
尖刺融化了,如稀泥一樣掉落,獵戶女感覺握著尖刺的手彷彿要燒起來了,急忙撒手。
這怪物體內……似乎有一座熔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