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獮身體前傾,肩膀比頭頂還高,樣子就像一條弓背昂頭的赤煉毒蛇。
獮的腦袋是倒三角型,顴骨突出,凹陷的眼窩使他的眼珠看起來就像黑洞中的兩個亮點兒。上身一件破舊的馬夾,面板好像風化了一般包裹著瘦骨嶙峋的身體。下身一條黑褲,褲腳爛成布條,赤著雙腳,腳趾甲彎鉤一樣摳著地面。
“這傢伙是人還是蛇怪?”白元問跟過來的軋犖山。
“蝮之團的獵魔人都是這個特徵,他們受到某種詛咒。”軋副團長道。
獮咧開黑色的嘴唇,露出兩顆彎曲的牙齒,“這元女長得真不錯,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珠亮閃閃的彷彿要滴出水兒來,被這雙眼睛盯住的嫚兒一陣噁心。
“小心。”嫚兒叮囑白元。
“上修且慢,我來說和一下。”軋犖山上前一步,“獮,是浮生和富貴冒犯在先,此事能不能揭過去?我請大家喝酒。”
“可以。”獮淫笑道,“把元女賠給我,抵兩條命。”
“還是我來吧。”白元拍了拍軋犖山的肩膀,“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上修請講。”
“什麼詛咒能把人變成這副模樣?”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看來你知道,那就好,等會兒慢慢講,我先打發了這個醜東西。”白元向獮走去。
“小子,你找死。”獮獰笑,雙手在背後一劃拉,兩柄鋼爪握在手中,“我會慢慢的殺死你。”
“上次說這話的傢伙,”白元想到了地宮中的丘神積,“已經死了。”他不想跟這個蛇怪一樣的獮再廢話,踏步,刀光一閃,獮卻在原地消失了。
獮再出現時已經站到了兩尺開外的地方,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惶恐,上身唯一的馬夾被劃開,一道足有一尺多長的血痕從左胸斜伸到腰間。
白元眯眼,剛剛全力而為的一刀斬居然沒能拿下這傢伙,這個叫獮的獵魔人有點兒玩意兒。
喝!獮突然低吼了一聲,雙眼充血,臉色潮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嘴唇翹起露出了兩排漆黑的牙根兒,面板表面綻開了瘮人的裂口,一股陰毒的煞氣在他周身蔓延開來。
唰的一聲,兩隻鋼爪在他身側展開。
獮的雙腿在原地蓄力,腳掌猛的蹬地,甬道的石頭瞬間迸碎,他彷彿化身為一隻狂暴的錐頭毒蛇,一下子騰衝過來。
白元微微側身,一刀斬出,金屬的撞擊聲過後,白元緩緩收刀。
獮的兩隻鋼爪被齊刷刷斬斷,不止如此,他的胸腹凹陷,雙眼、鼻中和口中都流出血來,臉頰上也有兩道血線淌下,那是自耳洞中流出的。
獮想開口說話,剛一張嘴,又噴出幾口血來,咚的一聲,他雙膝跪倒,然後整個人撲倒在地,隨著身體的抽搐,鮮血在他的腦袋周圍蔓延,很快,他就停止了掙扎,一動不動了。
嫚兒瞥了一眼白元,“真失敗,居然兩次出刀!”她轉身往客棧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