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氏緊接著讓人趕快請郎中。
同時歉疚的對董嬌道:“嬌嬌,你也不要怪你祖母,她也是為了你著想,一時著急才會被人騙了。都是那個臭道士搞的鬼,多虧了你見多識廣,這才拆穿了他的詭計。”
董嬌不屑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拉著徐氏起身就離開了。
壽安院的人是什麼表情她沒有去管。
回到了錦和院,崔鶯都忍不住道:“老夫人這麼做也太過惡毒了吧,想要將夫人困在寺廟永遠都不能回來,夫人自從回來之後什麼都沒有做,她們何必呢?”
董嬌急不可耐的喝了一大杯茶,說了那麼多話,她也著實是渴了。
“崔鶯姐姐。”夏槿嗔了崔鶯一眼,又往外面瞧了瞧,沒有見到凝冬,這才說道:“小心一些,咱們這個院子可不乾淨。”
崔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還是覺得心中的那口悶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甚是難受。憋的她想要大喊一聲。
徐氏依舊是憂心忡忡,輕聲問董嬌道:“嬌嬌,你祖母也只是想要我離開,這下把她得罪的狠了,你以後在府中的日子可能就難過了。我就是回到寺廟去也無所謂的,反正那裡還清靜。”
一口氣灌了半碗茶,董嬌算是喘過一口氣了,握住了徐氏的手,認真道:“娘,若這當真是事實,女兒不會和人爭辯,大不了女兒陪著您離開就是。但事情要是胡諏出來的,女兒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不能再讓他們往您的身上再潑一點髒水!”
聽著這話,徐氏不禁抱著董嬌落下淚來,一邊哭一邊說道:“都是我沒用,別的孩子都是在父母的庇護下長大,你和禎兒卻萬事都要自己想,還要想辦法保全我,都是我沒用。”
越是說,徐氏的眼淚越是止不住了。
不說別的孩子,就說自己。她十四歲的時候,每日就在閨閣裡繡繡花,逗逗鳥,最大的煩惱就是想要而得不到的首飾,還有手帕上要繡什麼花樣子。
再看看董嬌,要煩惱的事情現在連她都說不清楚。
她只是隱隱的感覺到,這個府中的情形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的多,稍稍踏錯一步,可能就是萬丈深淵。
“娘,我們之間說這樣的話不是就生分了嗎?”董嬌耐心的給徐氏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含笑道:“我和哥哥都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孃親了,我們都因此而自豪。而且娘,如果我和哥哥陷入困境,你也一樣就算是付出所有的代價都會救我們的不是嗎?我們是真正的家人,不必計較這些的。”
話是這樣說,可瞧著董嬌越是懂事的樣子,她就越是心痛,眼淚也止不住了。
見狀董嬌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孃親一直都是被寵愛著長大的,出嫁之前有外祖父外祖母的寵愛,出嫁之後又有父親的寵愛,所以才會是這幅柔弱的樣子。
能一直不諳世事,不知道這世界的惡意,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而盡力守護著母親的這份柔弱,就好像她也有了這種幸福一樣。
不過也不能任由孃親哭下去。
“娘,我們還得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就去京郊的莊子上去住。”她柔聲道。
聞言徐氏眼淚掛在臉上,卻也顧不得哭了,抬起頭問道:“那個道士不是被打出去了嗎,我們怎麼還要搬出去?”
“只要我們在府中,風波就不會停的。而明年開春哥哥就要參加會試了,我們要是在繼續留在府中,會連累哥哥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