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擦著自己臉上的汗水,緩緩走進董卓的寢宮。
董卓的寢宮很大,長安有一座很大的大殿,整個大殿都是董卓的寢宮,至於朝會,董卓很久都沒有做過了,看起來他甚至都沒有想過這個活動,因為他看著大殿的外圍簇擁著很多小的宮殿,不太好看,於是把他們全拆了,做成了一條圍繞著他自己寢宮的一條河。
河裡面每天都有侍衛往裡面定時投放酒水,董卓興趣來的時候就會躺在裡面,來回游泳。
牛輔繞過這條小河,走到這裡,已經是很多人都無法走到的地方了,上次樊稠死了之後,甚至連朝會都被取消,所有人再也沒有看到過董卓和他的寢宮一面。
他處理完了朝會上才能處理的事,於是取消了朝會。
牛輔站在大殿門外,低頭等著侍衛去通報在裡面作樂的董卓。
是一個不著衣履的婦人來開的門,據說這也是董卓的怪癖之一。
如果這時候你低下了頭,那麼這個婦人會纏在你的身上,直到你被她勾走了魂為止。
可是如果真的行了歹事,登徒造次起來,董卓不會放過你,在你正眼看那位女子的一瞬間,董卓可能就提著刀走到你面前來了。
牛輔懂得這些把戲,整個長安自從董卓來了之後,所有人的學習都是在董卓手下做事的同時,如何不惹他不高興。
百姓如此,婦孺們在自己臉上覆蓋柴灰,看上去黑黝奇醜無比,更有甚者,還拿著刀割開自己的臉,好讓董卓放過自己。
保護好自己,其實就是躲過董卓為了娛樂給他們下的每一個陷阱,牛輔是這裡面傑出的代表,他知道,這時候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取下自己到衣服穿到旁邊的婦人身上。
這個時代,任何諸侯都需要來自士族的力量,董卓殺了外戚,殺了宦官,可是唯獨對待士族還算禮遇有佳,至少沒有殺太多士族的人。
他仍然期待自己的手下都是士族代表,儘管士族對待董卓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董卓看著牛輔走進自己的寢宮,他抬著自己的大肚子,緩緩走下臺階,每走一步,就有一個侍女上來擦拭他的腳趾。
據說董卓總覺得自己走過的路上都是血液,所以他對於自己的腳上護理很看中,別有心意的侍女們會抓住這個機會,去服侍董卓的腳。
牛輔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如同狗一樣伸出舌頭的侍女們,微微搖搖頭。
在任何時代,任何時刻,任何人的手下,都有人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找可以讓自己躋身高位的方式。
這些侍女們確實是在做最低賤之事,可是她們難道自己就不開心嗎?
“什麼事?”董卓一直都是處於一種酒精中毒的狀態,甚至他到手下們都懷疑董卓是否有清醒的時候。
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董卓一直迷迷糊糊才會對說話雲裡霧裡的李儒尊敬有加。
“軍師……”牛輔想了一會兒,緩緩靠口說道:“軍師說,現在還是不能發兵。”
“哦?”董卓微微挑眉,他坐在一個嬌柔少女的背上,少女屈伸在地,好不痛苦。
董卓皺眉的時候手上用力往下抓了抓,讓少女吃痛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