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說，碳火這麼輕的東西，隨意被人翻動一下這樣的聲音本來是不應該被任何人聽見。
但是現在那道聲音扎入所有人的心裡，如電閃雷鳴。
“劉莽不在姑臧城？”
司馬防第一個站起來，他看著馬休，神色嚴峻地大聲質問道。
馬休喝著茶，抬起頭，瞟了一眼他，眼神中的玩味意味十足，彷彿是看著一個不可理喻的人一樣。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董承也站了起來，他看著楊彪，問道：“楊大人，您可沒告訴我們劉莽現在不在姑臧城啊。”
楊彪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挑了挑眉，滿不在乎地癟癟嘴，說道“劉莽在姑臧城如何？不在姑臧城又如何？這有什麼影響嗎？”
“劉賊不在姑臧城，我們可要如何處置他？”司馬防皺著眉頭，問道。
楊彪搖搖頭，說道“難道諸位的心中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的小志向嗎？”
“殺了劉莽，漢室縱然可解。”楊修脫下自己的外衣，走到這些大臣面前，說道：“但是我們單單只是要解決漢室眼前的危機嗎？”
“普天之下，解者乃能臣，能夠破解現在的難題確實是我們這些人應該做的，但是天下之事，從來都是能者安天下！”楊修說道：“殺了劉莽無濟於事，真正有作用的，還是讓我們的陛下在天下立有威望才對啊。”
楊修話音剛落，坐在位置上沉默喝茶的馬休都笑了起來，他的笑在這些大臣的心中宛如刻薄的冰刺，扎到他們每個人敏感的神經之中。
彷彿是在說著這些大人不懂事務，連一個後輩都不如。
劉協也是在這裡的，他顫顫悠悠地站起來，看著一表人才的楊修，猛地爆開自己的嗓子，大聲說道“好！說的好啊！這才是漢室的好臣子！”
“聽到了嗎？”劉協抓著楊彪的袖子，說道：“楊大人，您的公子告訴我，天下還是要朕來處理天下才是對的，而不是殺了這個劉莽，那個曹操，另外一個董卓能夠解決的！”
楊修和楊彪兩父子看著獻帝，深深點點頭，兩人看上去像是務必欣慰，自己一直以來辛苦侍奉的人終於開竅，這能不讓人心興奮嗎？
“咳咳。”馬休這時突然咳嗽幾聲，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雖然我沒有想到你們都是這樣的一些人，都到這樣的關要時節還在思考著究竟要為了什麼而行動。”馬休的語氣一頓，“可是我仍然要提醒你們，不要忘了此時的情況之緊急，不適合讓你們再討論這些事情了。”
所有討論的聲音一停，剛剛還有人在思考劉莽現在不在姑臧城那麼他們需要怎麼做，此刻他也停下了思考，全部心思放在站起來的馬休身上。
“之前司隸掌管涼州，我們尚且可以自立自主，可是現在劉莽來了，據說他還想建立一個開化的天下體制，這對於我涼州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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