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清算,袁紹軍中的內部無比和諧,郭圖也表現出了表面上的統一。
袁紹再也不信任這些人,他開始把兵權分配,在郭圖的身邊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中間人。
逢紀披甲上任,他什麼都沒做,卻成了袁紹手上的最大贏家,因為他在袁紹軍中做的權衡手段迎來了袁紹的欣賞。
郭圖和逢紀的關係都還不錯,似乎平衡會一直進行下去。
直到有一天,袁紹坐在幽州的新大殿裡面,看著外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叫來了郭圖。
“為什麼那天公則你像是知道這一切?那麼早就準備好了逃亡的手段呢?”袁紹看著郭圖,問道。
這是一道送命題,問一問郭圖為什麼知道要提前逃跑,難道郭圖要告訴袁紹,是因為他自己他們打不過,而且他還想讓審配去死,所以提前準備好的一切嗎?
郭圖沉默了片刻,說道“因為軍隊之中一直都有這樣的體系。”
袁紹笑了笑,說道“難道公則兄的軍隊就是想著天天怎麼逃跑嗎?”
郭圖大驚失色,他裝作受到了巨大的恐懼,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臣無能,臣無能……”
郭圖根本不是這樣一個膽小的人,但是他要給袁紹創造一個膽小的形象,他要告訴袁紹,他很聽話,至少是不會叛逃他的。
袁紹看到郭圖被自己嚇著,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無能,那就讓別人來替你吧。”
郭圖如釋重負,回到自己的家中之後他還特意請了這個代替他的人吃飯。
“元皓兄啊。”郭圖給田老三夾菜,說道:“真是如何都比不上你啊,你是怎麼知道大將軍一定會問我這個問題的?”
田老三笑了笑,說道“因為是我提的啊。”
郭圖臉色一變,加菜的手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田老三搖搖頭,說道“公則兄啊公則兄,怎麼你就會忘了堵住別人的嘴呢?”
“這話怎麼講?”
“當初公則兄不知道,其實是袁譚在幫助劉虞,袁潭是多麼聰明的孩子啊,他會擔心他父親會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如果你在他之前說了這件事呢?”
“我什麼都沒說啊。”郭圖皺著眉頭,說道。
“正是什麼都沒說,所以才會擔心公則兄那天和大將軍說了什麼嘛。”田老三給自己倒好酒,說道。
郭圖眉頭鬆懈,恍然大悟看著田老三,連連稱讚對方。
酒足飯飽,郭圖突然想起了一件趣事。
“元皓兄當時為什麼一直在調查一樁渤海的案子?”郭圖想了想,回憶起了一件當時在鄴城聽見的事情。
有人報告他,鄴城中,田老三失蹤的那一段時間裡,田老三一直在調查渤海的一個案子,那個案子涉及的銀子數量很大,不光是袁紹,就連獻帝都很在意。
“一樁陳年舊事罷了。”田老三笑了笑,說道:“因為找到了一點由頭,於是就像繼續查下去看一看。”
“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到底是和人所為?”郭圖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對今夜很重要嗎?”田老三拿起酒壺,給郭圖滿滿倒上一杯,“今夜良辰美景,喝!”
劉莽坐上了回去涼州的馬車,他來的時候風風光光,志氣慢慢,但是現在看上去,總覺得劉莽像是一個充滿了遺憾的老人。
郭嘉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詢問劉莽也什麼都不說,憑著那些耳聞,他只覺得這些事情和那個已經死掉的韓馥有關,但是郭嘉又怎麼知道,劉莽心中的迷惘遠遠大於自己的痛苦。
一路上劉莽都是飲酒作樂,一直回到涼州,都還繼續高歌。
劉莽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酒友,張允。
張允早些年在荊州,幹了不少壞事,他喜歡和那些江賊一起喝酒,最會在酒桌上討人喜歡。
張允跟著劉莽,一邊敬酒,一邊吹噓劉莽,讓劉莽整個人都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郭嘉覺得他這樣有失體態,於是去找劉莽理論,結果他喝不過劉莽,被喝趴之後迎來了劉莽和張允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