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逢紀不會有任何感激之情,因為他那天之後再去尋找那位郎中,便如何都無法找到了,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一起蒸發的還有那封如何都回憶不起來的血書。
他只記得上面的寥寥幾個姓名,有審配,有淳于瓊,還有幾個在尚方斬馬劍案中為審配出力的將領的姓名。
看起來劉子惠是想告訴自己有關尚方斬馬劍案的事情。
但是這個名字來怎麼解釋呢?
在血書上重複最多的名字是郭圖,逢紀看著自己在紙上寫下來的郭圖兩個字,如何都想不明白郭圖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能讓劉子惠花這麼多功夫寫他那麼多遍名字。
逢紀仔細在心中回憶當時在袁紹的大殿裡面的場景,思考有沒有關於郭圖出現的身影,但是在他腦子裡,有關郭圖的資訊全都是那個看上去無比委屈,彷彿是一個不知道任何事情的受害者。
難道是郭圖的偽裝?
更讓逢紀感到很意外的是,他清晰記得在紙上有很多劍的字樣,這裡的劍當然是那把鬧得風風雨雨的尚方斬馬劍,但這些劍的字樣全都是在郭圖的名字之後。
莫非郭圖真和這件事有很深的牽連?
逢紀暗道不妙,他本想繼續查下去,但是袁紹在前線給了催促他的命令,他沒有辦法,只能去拜見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袁紹在臨走的時候囑咐在鄴城處理尚方斬馬劍案與審配的人,這個人是辛評。
逢紀很久沒見過辛評了,上次在大殿裡也只是相互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上,沒想到,這次去拜見對方,居然對方很快就接見了自己。
逢紀坐到辛評接納來客的會客廳。
辛評家中的陳設都很老舊,在很多人的記憶裡,他不是一個很看中權利的人,在袁紹手底下,他是很少見的那一種心甘情願一心只是為了袁紹效力的人。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對辛評尊敬有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逢紀願意相信辛評。
辛評看著逢紀,給逢紀上了一杯茶,問道“元圖先生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逢紀看了眼會客廳外站著的兩個小廝,低頭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辛評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於是拍了拍手,讓兩個下人先下去。
“我這裡十分安全,元圖先生有什麼但說無妨。”辛評沉聲說道。
他意識到逢紀要和他說的,應該不是一件小事。
“仲治還記得劉子惠嗎?”逢紀問道。
辛評點點頭,這位剛剛在大殿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成為審配的替罪羊的人,他當然沒有忘記。
“子惠先生近來怎麼樣?”辛評問道。
可以說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主謀不應該是劉子惠,但所有人都只能沉默,因為他們知道,主謀更不能是審配。
“劉子惠很不好,他在裡面被很多人拷打。”逢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