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公,不要再說了罷。”
趁著袁紹沒看著自己這邊的功夫,袁尚突然看了一眼審配,又搖搖頭,還給他使了一個很微妙的眼神。
理解這個眼神的意義並不難,搖頭的意思就是停止,袁尚想告訴他不要再說任何話。
審配投以疑惑的神情。
這難道不是一個針對政敵很好的手段嗎?為什麼袁尚在進入大殿之後一直都在阻撓自己,按照他和袁尚的默契,袁尚應該會支援自己。
為什麼自己彷彿在袁尚眼裡成了無理取鬧的那一位?
難道在去曹操戰場上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自己在丟出這一張底牌之後,自己的感覺還是如此奇怪?為什麼田豐臉上每有一絲慌張?
難道又是田豐?審配看了一眼田豐,田丰神色如常,他對場間的事不太感興趣,他看著門外。
然後審配發現落在田豐身上的視線還有一道來自自己的右手邊。
那是跟著李洛一起進來的面具先生。
透過面具上的眼睛,審配看見了他緊縮的眉頭。
藏在面具之下的劉莽確實深深皺眉,他看著田豐的臉,好像想說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景之下他開不了口。
彷彿有什麼情緒卡在他的喉嚨裡,如何都說不出來,審配能認出來,這不光是迫於形式的無法言語,更多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田豐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他顧慮。
到底是什麼呢?審配陷入沉思。
自從審配發言之後,場間最沉默的人其實是袁譚。
因為他必須要夠安靜,這樣他才能聽清楚站在自己身後的兜帽男人說的是什麼。
也才能保證自己說出來的那麼輕的話,可以被身後的兜帽男子聽見。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會發現袁潭現在輕輕按著兜帽男子的手。
一般只有在想要打架的時候,才會有人去按著意圖挺身而出的人的手。
袁譚時一個長相極其不出眾的人,不然過繼出去的人不會是他,如果不是他累計了很多戰功,袁紹不會還記得他,袁紹便會在未來將繼承人的位置交給長得很好看的袁尚。
袁譚現在更沒有生氣,沒有人會喜歡注意這樣的人,於是沒到他的臉色微微疑惑,然後又微微鎖起眉頭。
似乎他聽見了自己很難理解的話。
他與坐在外圍的田豐對視一眼,然後微微垂頭。
袁譚久久站在袁紹身後,突然說道“父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如就先放下吧。”
袁紹猛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怒道“這裡沒有你的事!”
袁譚神色如常,他看著袁紹,平靜說道“父親,袁熙是我的兄弟,這件事當然與我有關,但是現在這裡這麼多先生,免於讓人笑話,還是將這件事先緩一緩吧。”
“審公還在鄴城,幾位先生也一直會在軍中,該知道的事情都是能知道的。”袁譚低頭說道。
袁紹回頭來看著袁譚,他看著袁潭臉上的幾顆雀斑,看了很久,彷彿那些雀斑是寫出來的字扭到了一塊兒一樣,他想讀清楚那些字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一臉難以置信,“所以你讓我不管熙兒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