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安排這些回來的謀士統一到他休息的大殿後面的幾間小偏房居住。
雖然是偏房,但是在大殿旁,沾了不少袁紹的風光,大大小小几幾間偏房住下幾位謀士,並不覺得擠。
在這裡,郭圖還看到了風塵僕僕的劉子惠。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矛盾,郭圖和審配見面時還能開心地飲下幾杯茶。
郭圖看著劉子惠,劉子惠看著郭圖,二人眼神一對,突然發現在對方的眼睛中能看到某些相似的東西。
“你也是被田豐那小兒給害了?”劉子惠走到郭圖身邊,小聲試探問道。
“看來子慧兄也是被田豐那小兒給坑害了。”郭圖點點頭,他皺著眉頭,看上去很是不適。
郭圖和劉子惠一同嘆息一聲,然後他們抬起頭,卻正好看著田豐經過前堂,田豐正提著一壺茶,神色悠為得意。
在這些人之中,無疑是田豐現在的處境最好,田豐可以說一個邊緣人物,雖然許攸好像跟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田豐沒有真的和許攸站到一邊,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田豐至始至終,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真正涉及尚方斬馬劍的人,郭圖和審配最開始是在鄴城中尋找尚方斬馬劍的人,這些人和尚方斬馬劍脫不了干係。
袁紹讓人去查尚方斬馬劍,什麼都沒有查到不說,這把被這些人追著跑的劍,居然還跑到自己這邊,把自己的親人給殺了。
雖然袁紹表面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肯定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田豐很好的避開了這件事情。
田豐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差事,甚至從來不曾真的踏入這件事情之中。
現在郭圖回憶起來,居然覺得有些詭異。
袁紹手下的人,幾乎沒有差別的全都牽扯進了這件事中,但偏偏只有田豐,從這件事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遠離了一切與自己相關的危險。
田豐是一個聰明人,郭圖當然知道,但是他更清楚,當一個聰明人想要做壞事的時候,這件壞事造成的結果會極其嚴重。
郭圖開始懷疑起來,他們聚集在這裡,又有多少是在田豐的計算之中。
幾間偏房中慢慢全被人住下,除了審配年事已高,一直長期居住在鄴城中,袁紹給他開了特例之外,許攸因故缺席,所有人全部都到了一起。
這裡的氣氛不算活躍,本來都是私底下閒來無事時互相陷害作樂的人,聚在一起當然不會太過愉快。
郭圖和劉子惠湊到了一起,他們都被田豐所害,有共同的敵人,都想在現在的局面下活下來,有共同的利益驅動。
二人一合計,想先去試探一下田豐的意思,但是二人才走到門口就停了步子。
因為在這個時候,袁紹突然來了。
早些時候看到袁紹,所有人根本不會出現任何害怕的情緒,甚至一些覺得自己很聰明的謀士還會挖苦幾句袁紹,他們覺得袁紹反正也聽不懂。
但是今夜,所有人規規矩矩站在袁紹身邊,默契地一道閉上了嘴。
袁紹的身後是跟著一個人的。
這個人是在前線與許攸一同負責戰事的逢紀,上一次出現在袁紹面前還是在鞠義被俘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袁紹面前的人通常都會被袁紹遺忘,但是袁紹居然沒有忘記逢紀。
想都不用想,逢紀回到鄴城之前,肯定在袁紹的面前沒少露頭。
在現在的時節上,他站在袁紹的身後,代表的意思是,這是袁紹唯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