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用一種劉莽從來沒有聽過但是極為認真地語氣說道“將軍要記住，我的這個故事一定是真的。”
劉莽今天被田老三各種雲裡霧裡的話繞的頭暈，但是他看著田老三，卻又不知道再怎麼詢問。
因為田老三已經走到了門口。
“你到底想說什麼？”劉莽問道。
“想說的太多了。”田老三低下頭。
“挑重點說兩句，反正你每天的廢話都挺多的。”劉莽笑了笑，說道。
“混淆視聽罷了。”田老三也堆起一個很奇怪的微笑，“多說無益，多說無益。”
然後他抬起頭，看著門外，門外一個少女正提著自己的長裙，從昨天的水窪上淌過來。
少女的鞋子上串了幾顆彩色的珠子，被水打溼，透著太陽的光，發出各色各樣的星點顏色，像神話裡有的那些河，被剪刀剪成碎末。
田老三的眼球被白色素裙充斥，如同一個瞎了的盲人一般，看到少女的人都會被那些珠子吸引，但田老三的眼神空洞無比，他其實不是看著少女，他在看著什麼別的東西。
“將軍，李小姐來了，我就先退下了。”田老三說道。
劉莽看著田老三，覺得他今天除了講了一個很奇怪的故事以外，還有哪裡也很奇怪。
但好像有一句話提到了嘴邊，卻就是說不出口。
像一個很喜歡的親戚要離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把他留下來。
劉莽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一句道別的話，他就看著田老三就穿過大門，離開了劉莽辦事的小屋。
昨天下雨在瓦片上積攢了一夜的雨水，今天不停往下掉落，田老三走時背上惹了一脈的雨水。
棕色的大衣被雨水打溼，像在田老三身上畫出來的斑點。
他逃似地簡單與李洛打了一個招呼，從前堂走了，他一直勾著背，彷彿像一個沒人待見的汙垢，從一片無比光明的地界回抱到充滿骯髒的靈魂之中。
“我講的一定是真的。”回憶著田老三的話，劉莽喃喃自語道。
“什麼是真的？”李洛走進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劉莽。
劉莽從那天許攸離開之後正式被甄家接納，他被調了一級不再是府上的安保人員，而是看門房的大爺。
這是一個偽裝，誰能想到現在袁紹和曹操的戰爭前線的命令中樞的工作單位，在甄府的一個門房中。
雖然這個命令中樞只是一個機械性的部門。
許攸走時彷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洛，他和甄家人還有劉莽做了一個謊言。
他們告訴李洛，李凡因為劉莽接替了他的任務，已經回到了前線，幫助許攸先生。
不光是李凡的去向，在李洛面前，連許攸的死都被瞞著。
大家都想在李洛面前保持鎮定與自然，為了維護這份自然，甄逸讓李洛繼續來找劉莽學習文章，他覺得這能分散少女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