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淮南迴來之後,劉莽覺得現在自己還算久經戰場,還算有識人與騙人的能力。
但要是他現在知道田豐又故技重施,冒充他人來見自己,他肯定會覺得有些丟臉,甚至恥辱。
因為在江邊,他已經吃了一次周瑜的虧了。
劉莽接見了田豐假扮的許攸。
“先生這是來幹什麼?”劉莽搓著手,走到田豐歇下的帳篷裡。
田豐抬頭看著帳篷外面,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好像他有些害怕,又好像有些緊張。
田豐將自己這複雜的神情放大了些,他沒有回答劉莽的問題,而是指著帳篷外,問道“這是將軍的人馬嗎?”
劉莽點了點頭,他看出了田豐眼裡的驚訝,但同時他又覺得有些奇怪袁紹是要馬上和自己交手的人,自己的軍隊載歌載舞而來,怎麼可能許攸看到自己的底細會感到驚訝。
“正是,先生有什麼想指教的嗎?”
田豐突然臉色一變,他用力一拍自己的膝蓋,哀聲道“我早就告訴袁本初了,曹操不能動,袁本初就是不肯聽,現在將軍的軍隊來了,就算是我,也不能幫他想出什麼辦法了。”
“作孽啊!”田豐一邊拍著自己,一邊大聲喊道。
劉莽看著在自己認知之外的田豐,心想許攸原來是這樣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嗎?
劉莽還沒來得及出口安慰,田豐竟然在裡面的行帳裡轉了起來,他一邊轉著一邊哀聲悲嘆,不停地為袁紹唱衰,似乎在他看來,袁紹所面對的劉莽是難以戰勝的。
魯肅皺著眉頭看著在行帳裡耍寶的田豐,突然出聲冷冷地說道“先生是本初大將軍的幕僚,先生出行應該是帶著大將軍的顏面,難道在先生看來,大將軍的顏面僅僅如此嗎?”
“不是啊。”田豐苦著臉,大聲說道:“將軍手下人才濟濟,根本讓我看不到任何希望,在下悲嘆的,不過只是在下沒能拜在將軍門下而已。”
劉莽有些無奈地看著田豐,劉莽心下一想,許攸好歹算一個人才,對方的入贅之心雖然表現的很奇特,但到底還是應該歡迎的,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先生要是覺得可惜,現在還是有機會的。”
田豐沒有回答劉莽,他東蹦西跳了好一陣,最後跑到了劉莽面前,半伏著腰,說道“將軍還請原諒在下的失態。”
劉莽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不是在下不想在將軍手下處事啊,只是因為在下的親人眷屬都在冀州。”田豐說道:“如果將軍以後能開啟冀州的城門,到時候還希望將軍能夠收留在下。”
說完,田豐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劉莽營帳。
留下劉莽和魯肅站在原地,都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劉莽出兵北方,選擇大張旗鼓地開進是劉莽自己的主意。
他現在對伏擊作戰偷襲作戰算是略有心得,他知道,這麼多人的偷襲作戰很難成功,而一旦自己控制軍隊的人數,就無法在戰場上對袁紹造成壓力。
很多時候偷襲並不見得比正面強攻來的好用,比如這次,與其偷襲就不如正面硬攻冀州。
只是天下人沒有同盟的概念,不然劉莽很樂意與曹操簽訂一個協約國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