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死傲嬌
不過現在不是跟池瑤瑤計較的時候,白子鳶快步趕到了蘇璽染的院子。
他不喜歡有貼身伺候的下人,每日只有固定灑掃的下人早晚各來收拾一次,其餘時候院子都非常安靜。
白子鳶看到二樓暖閣還點著燈,站在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做心理準備,正準備敲門,門突然就從裡面開啟了。
蘇璽染逆著光站在門口,他沒穿他最愛的紅色,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單衣,顯得他本就瘦削的肩膀更加單薄。
平時微微上挑慣了的桃花眼,在逆光下幽暗得可怕,如山澗寒潭,看似平靜,實則涼入骨髓。
他明明看起來很平靜,白子鳶卻看得微微出神,直到蘇璽染微微歪頭,問:“師父不是已經回屋歇下了嗎?深夜來找阿璽可有何要事?”
清澈得雌雄莫辨的嗓音響起,白子鳶猛得打了一個寒顫回過了神。
趕過來的路上火急火燎,現在敲開了門,反而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她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剛剛躺下時覺得莫名的心緒不寧,右眼狂跳,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來看看你的話總覺得不能安心……”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蘇璽染其實比白子鳶高了近一個半頭的高度,他看白子鳶的時候需要微微低頭。
他低頭看著白子鳶,細心的發現她的額前和鼻尖還帶著細密的小汗珠,看得出來她這一路上跑過來確實跑得急。
他突然哂笑:“沒想到阿璽能讓師父如此牽掛,牽掛到心緒不寧,牽掛到不親眼過來看看阿璽就不能安心。”
為什麼明明不愛他,卻還要這麼關心他?
既然愛的是別人,為什麼還要關係他?讓他誤會,讓他牽腸掛肚,讓他心存希望。
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白子鳶就算再神經大條也聽出蘇璽染說話多少有點陰陽怪氣了。
她想到蘇璽染那狂飆到八十的黑化值,把“你他孃的又在矯情什麼”這幾個字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努力嘗試扯了兩次嘴角,才順利揚起一抹還算過得去的笑:“你這話說的,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最信賴的合作伙伴,我自然是關心你的啊,”
“不過你怎麼突然間臉色這麼差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最後這句倒是實話,蘇璽染面板本來就白,常常顯得一張薄唇紅豔豔的。
現在連紅唇都褪盡了顏色,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失去了生氣一樣,像褪了顏色的舊畫,蒼白又脆弱。
蘇璽染很想直接開口質問白子鳶,可話都到嘴邊了,又頹然的發現他沒有資格問。
他算什麼呢?他憑什麼問呢?
可是不問的話,他也說不清楚他是怎麼了。
白子鳶就看到蘇璽染定定的看著她,神色晦暗不明,臉色幾番變化後,又低垂下了眼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所有的思緒。
最後蘇璽染只是說:“我沒怎麼啊,可能是今日有些累著受涼了,我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