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切皆是定數
白子鳶知道她不把這個話說清楚,他是不會坐下跟她好好聊了。
嘆了口氣後,白子鳶緩緩摘下了她臉上的銀質面具,露出了和眼前男人至少有八分相似的臉。
只是白子鳶明顯更得基因遺傳學的偏愛,五官長相更為精緻,而龍子鳶親哥作為男人長得更英氣硬朗了些,相似的長相,卻沒白子鳶那種驚豔的感覺,只是顏值依然出眾,經過打扮梳洗後,還是俊美公子一枚。
他在看到白子鳶的長相後也驚呆了,不,準確的說是嚇到了,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白子鳶也沒再變音,無奈的攤手,用她本來女人的聲音道:“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對你真沒有惡意了吧,我也不是什麼有斷袖之癖的猥瑣公子,我真的就是單純看你長得跟我很像覺得神奇才救你的。”
對面的男人看著白子鳶久久說不出話,緩了好久,才慢慢走到白子鳶的對面坐下,一雙略顯灰敗的眼睛全程看著白子鳶,喃喃自語道:“是啊,真像,長得真像……”
“不知該如何稱呼你?”白子鳶主動給他遞上了碗筷。
或許是白子鳶主動摘下面具的行為讓他卸下了防備,又或許是白子鳶長相的原因讓他覺得熟悉,他總算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了,他低頭答道:“我原名叫白珩。”
“喲,這麼巧,也姓白呀,跟我一個姓”白子鳶笑著應道,然後便沉默著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還是白珩先忍不住了,他試探著問:“不知白公子,哦不,白小姐家住何方,家中父母是何許人也?”
白子鳶知道白珩這是在好奇她的家世,想知道她到底跟他有沒有血緣關係,畢竟世間能長得這麼相像的人確實少見。
但白子鳶情況特殊,剛接觸這白珩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和情況,是斷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的。
所以白子鳶只說:“我家住汴京,自小在汴京長大,此次來雲陵是為家中生意而來。”
見白子鳶說完這些便不再開口,白珩才覺得他剛剛唐突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是我見白小姐與我早逝的母親年輕時很像,所以多問了幾句,實在抱歉。”
“無礙,”白子鳶沒有計較,抬手朝桌子上的菜飯示意了下:“我剛看到你時也覺得我們有緣,先吃晚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破開了堅冰的兩個人聊得還挺投機,跟白子鳶的有所防備不同,白珩幾乎是他的情況完完整整的都說了。
原來白珩是是天盛國和西洲國中間七小國之一白元國的人,這個國家幾乎所有人都姓白,是由一支從遠方遷徙而來的白姓族人創立的,之前一直依附於天盛國,雖然每年都納貢,但白元國的人日子還算過得去。
但十五年前的一場瘟疫席捲了整個白元國,這場瘟疫來得又急又兇,專門感染十七歲以上的青壯年,一旦染病就藥石無醫,只能最後渾身潰爛後死去。
天盛國和西洲國得知情況後都拒絕援助這個國家,因為害怕這可怕的瘟疫傳到自己國家,還封鎖了白元國,在三年內都不準白元國的人亂跑,白元國的人們想逃出來救助都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就淪為了人間地獄。
瘟疫爆發後沒到三年,白元國就亡國了,他們這些倖存的白元國小孩們,只能報團取暖,他們四處乞討、漂泊無依的長大。
而白元國亡國白珩正好八歲,是這群孩子裡年紀算大的,他早早的承擔起了責任,照顧著一大批白元國僅存的遺孤,最後定居在了包容度相對來說最高的雲陵城。
這次是因為白珩的親表弟白雨生重病快不行了,他們請不起大夫,白珩不能眼看著自己僅剩的最親近的家人再走掉,才把自己以二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人伢子,破不得才成了奴籍。
白子鳶聽完後很是唏噓,算算時間,也就是說在雪妃被天盛國皇帝搶走的第二年,白元國就爆發了瘟疫,當時雪妃就算沒被皇上搶走,留下來也是個死。
這人的命運真像是早就被上天定好的一樣,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啊……
她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才開口:“珩哥,既然你我有緣,你還與我說了這麼多你的事情,那我也不妨與你直說了,”
“這次我來雲陵城是為了開合適的分店,我們店裡每樣東西的配方全都是秘方,我正愁在這邊沒有信得過的人能用,你如果願意效忠於我的話,我可以將你和你的族人們都留在我的分店裡做活,有月錢,還包吃住。”
白珩一聽眼睛明顯亮了一下,隨即又有些猶豫:“可我還不知道你們分店是幹什麼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勝任,還有我和我的族人們到現在在雲陵城都是沒有合法戶籍的……”
“珩哥放心,我們的店做的是正經生意,會經過統一的培訓,若你和你的族人願意,我可以幫你們安排好戶籍,只不過……”白子鳶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只不過什麼?”白珩連忙問。
“只不過所有人必須要與我簽訂保密條款,身契也必須放在我這,因為我們的店就是以這些別人都沒有的配方和商品盈利存在的,若是有人洩密被抓,我的懲罰也是很重的,可能都不僅僅只是送到官府那麼簡單,希望珩哥能理解。”
跟之前溫和隨性的樣子不同,說這話的白子鳶十分的嚴肅,身上的氣場也有些迫人。
看白珩明顯猶豫了,白子鳶想了想覺得可能光這麼說嚇著他了。
白子鳶又起身到旁邊的包裡翻找了一下,將寫著保密條款的文書和一品閣藥妝廠和店面的薪酬待遇手冊都給了白珩:“具體的都寫在這上面了,你可以回去好好看一下,明天就要進城了,希望你在進城前給我一個答覆。”
白珩接過文書和手冊後認真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但無論如何,我是白小姐花了八兩銀子從人伢子手上買回來的,不管給白小姐當牛還是做馬,我都會值這八兩銀子的。”
白子鳶不甚在意這八兩銀子,只是覺得這白珩人還挺正直,笑道:“我不需要人來替我當牛做馬,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剛剛說的事就行,還有,在外面面前記得叫我白少爺或白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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