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唸詩在美國的日子,生不如死。
一日復一日,她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每天,想的就是吃飽,渾身髒汙的時候,aan這個變態也會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恰逢陸荊舟和柳屹再度新婚密愛,楚唸詩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想逃:逃出aan給的牢籠。
aan那晚來,給東西,做、愛。要走時,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aan,我想洗澡。”
大拇指死死扣住她的下巴,aan回答:“可以,有本事,你就逃。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競爭力。”
楚唸詩當時還不是太理解他的話,僅僅想著離開這鬼地方。
aan讓保鏢陪她去洗。
意料之中,她用慣用的色、誘,放倒了那個保鏢。可惜保鏢身強力壯,也讓她走得踉蹌。當逃亡變得意外順利,她有點猶疑:aan理應恨她入骨。就算他把她囚禁了,她也魚死網破,把他所有的財產都捐給慈善機構。
不過,接連數月乃至更多的畜生一般過活,她想要的,不過跑出去,好好呼吸。
不見天日久了,她才在黑暗中體悟出,她最想誰。
並不是那個她執念到甚至瘋狂的陸荊舟,而是陳嘉禾,她利用過、不忍過、動情過的陳嘉禾。陳嘉禾不是她睡過最嫩最美的男孩子。但在全世界都在牴觸她的時候,他一腔熱血,始終以拳拳之心赤誠對她。
剛開始和陳嘉禾談畫談藝術談追求,她並不是有雜念的。
知道陳嘉禾是柳屹摯友之一,算計才開始,而後是無休無止。
她自然是血肉之軀,陸荊舟那邊,剩下更多的是不甘心,是想毀滅。在突然得到自由的剎那,腦海湧現的念想,才是今生最想吧。
逃離了aan的基地後,她沒有停留,回國。她逃了,完整地逃了。aan把她的護照各種藏得並不好,保鏢在沉迷酒色中時也如實相告。
一切順利得像做夢。
回到塔城,她趕不及回她的住處。而是就近在酒店梳妝打扮一下:她迫不及待要去見陳嘉禾。對著鏡子化妝,她輕撫自己些微鬆弛的臉,有些悵然:她似乎是老了。
原本她浸泡在美容店,各種店,保養得很好。可在aan非人的對待下,她似乎是一下子就老了……老得,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不知道對鏡哀憐了多久,楚唸詩眼前意外浮現了陳嘉禾的笑臉。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其實,化個妝還是可以的。”
於是,她繼續塗脂抹粉。她喜歡淡妝,這次為了遮瑕,化了很久。等到她滿意抿唇,又對身上的衣服不太滿意。她就近找了商場,最快的速度挑選衣服,換上。春末夏初,她換上了長裙,款款而來,有如仙子。長裙恰好遮住了她腿腳的不變,些微的不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