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在看一幅幅畫的時候,就有一種陳嘉禾會求婚的預感。可當他真的拿出閃閃的鑽戒,單膝跪在她面前時,她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波瀾。
她才鬆口,他要逼著她許諾。
他的桃花運肯定比她好得多了,既然如此大費周章。肯定是愛著她的吧?
陳嘉禾有一點不瞭解古靈,她要是拒絕,不管身邊是柳屹還是許葵,她都不會給面子的。她的思想很開闊,訂婚了,可以解除婚約;結婚了,可以離婚。
因此,她沒有讓陳嘉禾跪很久,接過鑽戒:“好了,我答應。”
陳嘉禾激動得站起都有點緩慢:“真的?”
古靈戴上鑽戒,“尺寸可以,你要是背叛對我的誓言了,我就變賣。然後用這錢遠走他鄉。對了,你那些畫,賣起來也值錢。”
陳嘉禾:“……”
柳屹:“……”
許葵:“……”
但是比起楚唸詩這樣三路十八彎的個性,柳屹和許葵都喜歡古靈這樣直接的,哪怕有時候直接得不合時宜。
不過怎麼都算得上好日子,晚上陳嘉禾做東,請她們三個吃頓飯。算是正式慶祝,陳嘉禾這貨終於賣出去了。
很大的圓桌。卻只有四個人,顯得有點空。
陳嘉禾朋友很多,但是這樣重要的時刻,留給最愛的人和最好的朋友。
柳屹現在喜歡孕婦特權,碰上喝酒的時候。可以正大光明地不喝酒。
不過看到陳嘉禾被灌得臉上、耳朵上全都紅了。柳屹蠢蠢欲動,也想喝點酒。
人總是忍不住這樣,必須要做什麼了,每天每天做著,有一天,突然不想做了。
比如,她望著酒,發呆。
許葵向來心思細,一眼明瞭。拍了拍她的肩膀:“再等幾個月吧。”
柳屹點點頭:“我是太高興了。”
許葵早年就猜出陳嘉禾對柳屹的感情,柳屹的態度許葵也是清楚的。現在,柳屹肯定是真心高興。許葵能明白,就像她曾經對陳嘉禾怦然心動過,現在也是,祝福著。
陳嘉禾後來意識都不清楚了,柳屹孕婦,不好扶。
許葵總覺得他現在有了準未婚妻,要避避嫌。
古靈呢,力氣大,能扶,但凡陳嘉禾鬧了,直接猛踹他的小腿,踹到他不能鬧為止……
柳屹在後面挽著微醺的許葵,兩人一齊搖頭,不知道“被虐”的陳嘉禾是福還是禍了。
陳嘉禾訂的是有點復古的小樓,過道彎彎折折,裝飾物也古色古香。柳屹跟在古靈後面,總擔心古靈動作一大,把陳嘉禾踹遠了,他自己摔了,還要待到某個大花瓶或者哪幅書畫。
柳屹並不希望她有預料壞事的能力。她才這麼一想,拐彎處陳嘉禾醉得糊塗,不知道又鬧了古靈什麼,古靈猛地一踹,把他踹遠了!他踉踉蹌蹌地,沒撞上什麼東西,撞上人了。
古靈不急,她和許葵想跟上也來不及。
嗶哩咚隆一陣聲響之後,陳嘉禾捂住腦門站直了。陳嘉禾那脾氣,倒是千年不改。他眯瞪著眼,人也站不直,跟對方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因為是拐角,柳屹看不見人,但是聽聲音,她認得出,是。
柳屹眉毛一挑:還真是冤家路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她現在不想看到。
古靈看戲看夠了,護未來老公了,大步上前,彪悍地扯過陳嘉禾,護在身後。她飛揚跋扈地吼著:“道什麼歉!”吼完陳嘉禾,她看到時,卻噤聲了,明顯氣勢弱了下來。意料之外,古靈沒對怎麼樣,而是扯過陳嘉禾,有點故作聲勢地大喊:“行吧,你這個醉鬼,我帶你回家!”
如果我有家……
柳屹是覺得,不至於讓人初見就怕到沒話說。尤其是古靈這樣脾氣的,可她轉念又想,常年在英國,心裡有個周淼淼,怎麼可能跟國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有什麼淵源呢?
心裡留了點疑惑,柳屹暫時沒深想。她低著頭,挽著許葵,當作不認識,與之擦肩而過。
走出小樓後,古靈負責送陳嘉禾回他的公寓。
許葵和柳屹也算告別,柳屹才站著考慮怎麼回去呢,陸荊舟的車就出現在視線中。她微微一笑,這肯定不是剛好,而是陸荊舟早就在外面等了。看到她出來,他才闖進她的視線。
陳嘉禾到公寓門口時,已經半清醒狀態,能告訴古靈他把鑰匙藏在哪,他身上的鑰匙在哪。古靈是那種就算沒有鑰匙都能想辦法進陳嘉禾那公寓裡的。陳嘉禾這個人,有錢,還真有錢,好在他很低調,公寓外觀除了破舊就是破舊。所以,他這樣沒心眼的男人,裡面的財富都沒怎麼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