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有事,陸荊舟讓她白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匆匆趕到地獄酒店。和何衍照一個待遇,他站在門外等著。
他不像何衍照那樣急吼吼地敲門,而是給她發了個簡訊:吃吃。我來了。發完後,他靜靜等著。他負責的一個專案出了事故,沒出人命,但是家屬昨晚鬧得很大。他調停到半夜都不見得好,爭吵中家屬一直纏著他。
他從來不信商場上有長久的朋友,如今日益強大的溫流,有點反擊要脫離他,也正常。
他應付這點事,還是可以的。
答應了柳屹,陸荊舟終於脫身,也沒有半點停留,連夜開到海城。剩下的事,可以交給盧恆。
哄老婆這樣的事。他當然要親自上陣。
陸荊舟還在想溫流,想他和楚唸詩的勾搭。他以前真的小看了楚唸詩,不,他從沒小看過。他以前就知道,楚唸詩招人喜歡,只是沒想到,如今離婚後回來的楚唸詩,還能讓這麼多男人願意喜歡。
當然,可能溫流所謂的喜歡,更可能他們達到一致目的。
比如,溫流要一改在他面前被動的局面,楚唸詩需要壓制他讓他重新和她在一起。
他又懶得想這些。
很快,他腦海裡浮現她睡著的模樣,嘟嘴還是皺眉,抑或是。囈語?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她終於在暖暖的被子中睡飽醒來。陸荊舟臨時有事不能來,她是生氣的,可她氣過之後又不爭氣。手機也捨不得關機,就這麼開著——
怪她睡得太舒服,簡訊提示音喊不醒她。
她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枕頭邊的手機,一個小時前,陸荊舟的簡訊。她趕緊扔了手機,什麼都顧不上,趿上拖鞋就往外跑。開門之後,高大的身影猛地撞入她的視線,她猛地心疼。她再細看,男人睜著眼看她,疲倦之色不明顯。可她卻覺得,他應該很累很累了。
“吃吃。”他率先開口,把她帶進懷裡,感受著她來不及散去的溫暖,“對不起,我食言了。”
她來不及再多看他一眼,就被按入有點冷的懷抱。因為他一直站在外面,他的外衣對她的臉來說,確實冷了。不過她沒有抗拒,而是拿臉蹭了蹭衣料,軟軟地說:“陸荊舟。”
抱夠了。他還是不願意脫手,把她腰一掐,帶進房間,腿一勾,門就帶上了。
她服帖得很,一點點空等的不高興,都在看到他的瞬間一掃而光。
有什麼,比終於等到心上人更高興的事呢?
他覺得走起來不方便,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再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好。”
陸荊舟真的累了,直接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裡,就側躺著。
她不安分:“我幫你把外衣脫了吧,要不要洗把臉?”她看他難得這樣子,就不好拖著他去洗澡了。
他把她鬆開的同時翻了個身,一副任她處置的模樣。
她也沒啥怨言,替他脫了西裝,解了領帶……等到她給他洗完臉,她從衛生間出來,再次縮排她懷裡了。她沒有很困,不過在他懷裡,她安心,睡得著。
於是乎,倆人任性地睡到下午。
陸荊舟很容易有精神,柳屹睡多了反而倦倦的——懷孕後她精神什麼都有點難以控制。
接下來幾天,陸荊舟白天忽視盧恆,晚上也難得看心情。
反正溫泉,山水,果園,魚塘,但凡度假村能有的,他都帶她去享受了個遍。
孕婦全程享受,孕夫全程照顧。
露苑寺要去,而且孕婦適當運動有益身心健康。柳屹被陸荊舟牽著,一步步攀上山時:“陸大叔,你不務正業了這麼久,我們是不是要吃土了?”
“奶粉錢和飼料錢還是有的。”他放鬆了很多天,身心舒暢。
“你飼養誰?”柳屹眯起眼睛,當然聽懂他的調侃,再問一遍,就是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他絲毫不畏懼似的,頂風作案。
她不高興了,頓住腳步,手一甩:“我不幹了!”
“吃吃?”他看著空落落的手心,緩慢把目光投向她。
她承認,那樣的眼神,太醉人,春風拂面都不及他一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