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陳嘉禾猛地一激動,咳個沒完,手下一鬆,車子撞到了馬路中央的綠化隔離帶。這下好了,一個勁還沒緩過來,他額頭又被磕著了。
古靈繫著安全帶。扣著拉環,半點沒異樣,受了驚的她再次飆高音量,“陳嘉禾,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熄火,停車,他緩過勁來,揉了揉發痛的額頭:“你怎麼還認識我?”
見陳嘉禾那慘樣,古靈忍不住噗哧一笑,“說了,我是神仙姐姐。”
陳嘉禾:“……”
古靈被他弱受氣質濃濃的模樣再次逗樂,倏忽心情很好。伸手去摸摸他毛茸茸的短髮:“好啦好啦,姐姐潑的是水是洗臉的,挺乾淨的。”
彆扭地逃開,陳嘉禾憋紅了臉:“能不說這件事了嘛?”不管是什麼水,越說,他越可能有心理陰影。
“行吧。”古靈收回手。眉眼依舊是活脫的,“你這傷殘人士,還能開車嗎?”
“……能。”陳嘉禾遲緩了一緩,才沒去計較古靈的稱呼。
車頭蹭掉了漆,他還能開。調整了一會,他又問她:“神仙姐姐,你叫什麼?”想想她認識他,他不問問太吃虧了。
“神仙姐姐。”古靈又開始自娛自樂,吊兒郎當地回他。
“……”
柳屹原本想好好找找楊盼盼,突然發現她的生日近在眼前,於是乎閉關鑽研做菜之道。楊媛媛要告她,絕對不私下和解,是要打官司的。不過開庭的日子在她生日之後。她還有時間去找找那個孟琅。
跟陸荊舟在一起之後,她很懂得珍惜。眼下的快樂,她不想少給了陸荊舟。
生日當天上午,她在陸荊舟的允許下,再次去看了她的父親。上名共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隔著玻璃牆,覺得她父親精氣神好了很多。拿起電話,柳正肅一改當日發瘋疑似痴傻的狀態,喊得親熱:“阿芫,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爸爸在這裡。什麼都不能給你……阿芫,你不會怪我吧?”
柳屹搖搖頭,鼻頭髮酸:“不會的。”
“對了,你懷了寶寶對吧?那你要多多注意知道嗎?當年你媽媽懷你的時候,反應可大了,我一不留神就難受。陸荊舟要是能照顧你,你必須讓他好好照顧你。”柳正肅說到“陸荊舟”三個字,還是神色尷尬。
“爸爸,你不記恨陸荊舟了?”柳屹猛地發現這突然的轉變。
“不然呢?”柳正肅悲慼,“我的阿芫不僅要和他結婚了還有了他的孩子,我要恨我的阿芫嗎?”
“……”她忽然哽咽,“爸爸。”
柳正肅情緒恢復得很好:“阿芫,你跟我說說現在的你吧。十五年了,你一下子就要為人母為人妻了。我都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樣。你喜歡吃什麼幹什麼喜歡玩什麼。”
其實柳屹的答案只有三個字:陸荊舟。不過柳屹沒有這麼殘忍,用著僅有的時間,絮絮叨叨大她喜歡的珠寶設計,細到她的習慣,點點滴滴。
這次從監獄出來,她的心情顯然沒有上次那麼沉重了。
她的父親不再恨她的丈夫,這樣多好。陸荊舟的意思是晚上給她半個生日宴,順帶把婚訊給公佈了,發請帖之類都順便給做好了。
也確實,生日過後,再過一個多月,他們就要結婚了。婚禮的事,基本都是他管,除了偶爾問及她的喜好。想想可能覺得還久,可是她現在回頭一想,她彷彿才回來去“抓、奸”,現在也已經過了好久了。
匆匆不過歲月。
現在趁著時間還早,她要去超市選購,然後給他做愛心便當。
就近選了家連鎖超市,她徑直走到蔬菜區去選購,左挑右選,又怕不新鮮。她正拿著西蘭花仔細鑽研,猛地被人撞了一下,撞得有點重。
因為意外,她手裡的西蘭花自然滾落在地,而她空著的手幾乎是本能地覆上腹部,免於衝撞。
來人覺得抱歉,彎身把西蘭花撿起,他很匆忙道歉:“對不起。”
她回過頭,看到手拿西蘭花的穿著制服的徐柯,想到吃醋的陸荊舟,忽然一笑:“徐警官?”
“……柳屹?”徐柯認人能力不差,有點疑惑是覺得他怎麼可能這麼好運就“撞”上柳屹了呢。
而且,她還認識他還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