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陳嘉禾面前:“陳嘉禾,我說過,你的手是畫畫的,別和那些噁心的人打架。”
恰好,久違二十分鐘的鈴聲響起,柳屹眉毛一彎:“走吧,我們去上課。”
林家巖沒課,想上前繼續戰鬥,小腿忽然一陣抽痛。見人群漸漸散去,他也出不了什麼風頭,一對三,他到時候是沒有勝局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他朝方婷媛說:“婷媛,不好意思,我有課。”
說完不看方婷媛的神色,轉身匆匆離去,林家巖此時是懊惱的:沒討好方婷媛還捱了打,低估柳屹的下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方婷媛跺腳甩手,氣急敗壞:“喂,林家巖!你怎麼跑了?”她又轉向四周,那些看好戲的人居然都散了,有的奔向不同方位的教學樓,其實大多數人是事不關已先去瀟灑。
完全無視方婷媛,陳嘉禾、許葵夾著柳屹走,噓寒問暖。
好在柳屹並無大礙,拍了拍灰塵,還是漂亮姑娘一枚。
上課的時候,同班的、隔壁班的、眼生的、眼熟的,無不朝她投來不懷好意、暗含揣度的目光。
她淡定無視,當初祁晏掀起的狂草,受這樣的待遇她還如坐針氈,現在,她不會。
筆尖停留在書上,老師毫不知情,一如既往地講課。她時不時抖動筆,像在做筆記,然而書上乾淨整潔。她看似不受影響,但……
度秒如年,時鐘滴滴答,心臟噗噗通。
好不容易下課,她扔下筆,手心滲出了滿滿的薄汗。她忍不住用左手如揉搓溼濡的右掌心。祁晏拿回她躲進小樹林各種躲閃才吃飯,現在她根本沒打算吃飯。
同坐一個教室,礙著面子,最多看看她倒沒有為難。何況許葵和她平時都是冷架子,生人勿近。
陳嘉禾雖然溫潤孩子氣,可如今更是煞氣十足,誰敢侮辱柳屹就是侮辱他的架勢。讓平日那些和他親近的女同學,都不敢上前搭訕。
大多數人選擇去吃飯,小半人時不時看著他們,似乎在期待什麼。
她從後門出去,沒想到方婷媛陰魂不散。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反正她召集了很多人手,還有之前交過手的林家巖。齊齊堵在門口,氣勢洶洶。
“方婷媛,你到底要幹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陳嘉禾人緣廣,當然知道名聲不怎麼好的方婷媛,又是最先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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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包裡掏出重重的信封,方婷媛示威性抬了抬手,“當然鏟奸除惡,s大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
方婷媛私下和很多男人亂交,還喜歡炫富。別人雖然沒有證據,但總是看到些蛛絲馬跡,不過不願意說破罷了。現在柳屹曝出這樣的事,方婷媛最為正義地站出來,倒是跌破不少人的眼鏡。
不過方婷媛願意站出來當出頭鳥演好戲,他們還是樂於欣賞的。
柳屹按住繼續想要動的陳嘉禾的手,同時安撫許葵。而後她上前,仰仗一點身高優勢俯視方婷媛:“方婷媛?”幾乎是蔑視的口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過是做了你身後的那個人的替罪羔羊?”
“啪”,方婷媛重重把信封打在她手腕上:“你這麼不要臉,揭露你受點關注算什麼!”
奪過相片,她拿出,居然是她和小睿的照片,一張張。最後,他們“一家三口”放風箏的照片都有。
看到柳屹震驚的表情,方婷媛鼻孔朝天,覺得又勝了一局:“不敢承認了吧?拍照人親耳聽到那小子喊你媽。嘖嘖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你是年齡報價,還是年紀輕輕未婚先孕?”
還沒有等方婷媛說完,柳屹就揚手給了對方一脆響的耳光。柳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憤怒中更是用了大力,方婷媛和初次一樣受之不及。
這次方婷媛,不在意發燙的臉頰,再次偏頭,微揚頭:“你打吧,你再打,我都會揭露你趕到痛快。”
柳屹收好照片,把信封房間書包,拉上拉鍊:“那你揭露夠了,可以走開了嗎?”
“還沒有。”方婷媛揉了揉麵具,嘴巴最大幅度運動,難以紓解,“你欠我的兩個耳光,自然要換回來。”
方婷媛說完,往後退,上前的則是林家巖帶頭的一群高壯漢子,哦,可能還有學生。柳屹大致一看,七八個,除了陳嘉禾和許葵,她不指望誰幫忙。
暗戀她的人有,冷板凳做多了,再熱的情都會冷卻——自然她並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她往後退了兩步:“阿葵,陳嘉禾,打架,怕嗎?”
許葵跆拳道打醬油,但也是有幾手的。
陳嘉禾本來就被激得怒火滔天,要不是柳屹攔著,他早就上前和這些人幹起架來了。
退到帶來的人後面,方婷媛捂著臉一聲令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