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他從往事回神,說到底,他還是對不起她。他早就輸給了她。
她不深究,很是嬌蠻地朝他張開雙臂:“抱我去床上,我腳也痛。”
身上淤青又多又看著恐懼,她絕對沒有到腳不能走手不能動的程度,她樂意這樣裝,陸荊舟樂意這樣照顧。
何嘗不好?
他把她的腰緊緊攬進懷裡,習慣了伺候——管她真假,她確實受罪了,她該被他呵護。
像照顧小睿似的,他半點不敢怠慢把她再次擱在床上。這次她有意識,自己還知道把枕頭挪到哪裡舒服。
半側著臉,她道:“陸荊舟,你給我塗藥。我嘴角也疼,他扇我耳光了。”
他本就準備給她塗藥,聽到被扇耳光,又怒了幾分。可想想一切過去,他拿出卓澤留的藥,擠出一點,“把頭抬一抬。”
她努力抬著,總覺得不舒服,不過為了五星級服務,忍了。
“哪邊?”他看著兩邊都紅撲撲的,似乎一樣。
隨手一指,她仔細看著他,生怕錯過了點滴。可惜他仍舊端著一臉禁慾,來日方長,她現在悠悠然半點不著急。
“你真的不想知道,楊野什麼下場?”他垂眸,染了藥的手指在她嘴角仔細勻開,狀似閒談。
果不其然,他神色一僵,似乎不願意面對。俄而,她出乎意料地動嘴,喊住了他正面漂亮修長的手指。大眼睛睜到最大,跟個紫得通透的葡萄似的,隨時都能滲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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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溫潤傳遞到他指尖時,他怔住了——非但沒有及時抽手,甚至深思飄到他乍想起的曾經。
但始終他還是反應過來了,撤回手:“你在胡鬧什麼?”
藥觸到舌尖,是辛辣的,可看到他的反應,她心裡是甘甜的。
他喂她喝水讓她漱口。
見他僵著臉色,她反倒一臉無事的樣子繼續趴在枕頭上,由著他擦藥。
氣氛詭異地沉寂著,兩人的呼吸詭異地纏繞著、曖昧著。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楊野怎麼了?”她打破沉默,巧妙地提及他未完的話題。
“被溫二少廢手了。”他答道,“據說還在做手術。”
“活該。”她冷哼,明明可以罷手,他非要……要是她柔弱點,沒認真地學習過跆拳道,她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嗯。”他緩慢、細緻地擦藥……一下一下,在她的面板上,時時刻刻,都氤氳起不該有的欲、望。
那夜……他昏沉間,只有記憶、觸感。如今,他手指把藥暈開的同時,似乎更像是重溫當年的感覺。他早就對她動心,他不願意佔有,是他想保留。
在木屋時,他是縱容,在哪裡,他都是縱容。
他顧慮的東西,永遠都會在。
他放下顧慮,和她在一起,或許……
瞧著她的後腦和肩膀都很悠閒地抖動,他不禁自問:可能嗎?
“好了,擦完了。”美妙的寂靜中,他總算完成了艱難的巨大任務。他擰好藥,抽了張溼巾擦拭指尖。
“還沒有。”她說。
“哪裡?”他扔了溼巾,自然事無鉅細。
她把手擱在他手心:“扶我坐起來。”
因為要塗藥,浴巾不過虛虛蓋在身上。如今她折騰要坐起來,他把她扶起後立馬用浴巾裹住她,被子蓋上她。
她一點不領情,曲起膝蓋微微分開,任由被子滑落,露出浴巾沒遮住的風景。
沒料到她會這樣,他看了個完全,立馬抬眼:“吃吃,你。”語速不穩,似乎在浴室什麼。
她抓住他的手,擱在自己膝蓋上,帶著他的手,順著她的大腿往下……而後,停住。在他強勢掙脫時,她用蠻力制止。
他當然怕傷著她,或者他的理智已被她過火的冒險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