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剩一妻一女,堵不上他的窟窿,也應對不了接二連三來找茬的人,後來都進了煙花場所。
零零落落幾年,自己折了條胳膊,雖然逃了出來,卻做不了記者了,妻子也染上性—病,女兒嫁給個賭鬼,時常被毆打,半死不活的一家子。
他從煤窯逃出來,身無分文,又無處可依,所以才想用這張照片勒索您。”
年叔說完,噤口看著男人。
江明遠起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報紙上那眉眼間和他有四分像的明豔女孩,繼而提唇,緩緩大笑。
“勒索。”
“想當年,他可是紅遍四九城,被譽為‘時代先鋒’版報第一,鼎鼎有名的正義大記者,人民的曙光,現在為了混口飯,竟也會幹出勒索人這種腌臢事,老年,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年叔搖了搖頭,沒說話,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當年如此驕傲的記者,被強行拖進煤窯,經過八九年不見天日光陰的折磨,任憑你是傲骨也該磨成粉了,更別提出來見自己最愛的妻女淪為那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哪還有什麼節操、什麼志向可言,活著或許比死了更痛苦,做出這種事,也不過是臨危之際,拽著根稻草而已。
“說明,沒有什麼人是改變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過得太安穩了。”
男人目光釘在報紙上,眼角皺紋都透著淺淺笑意。
“人嘛,總要居安思危。”
“那書記您打算……”
年叔微微彎著腰,等待吩咐。
江明遠指骨微彎,一下一下,不輕不重的砸在桌子上,目光從報紙上收回來,眼神驟然變得犀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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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說的做……”
老年湊過去,待聽到他說的話後,臉色登時大變。
“老爺……”
“老爺,萬萬不可啊,那不就是……毀了小姐嗎?”
“讓你去辦,就去辦。”
江明遠目光篤定的看著他,鎮靜裡沒有一絲閃爍的光。
“記住,手法乾淨。”
年叔看著他,這麼多年的跟隨,早已知曉,這是不可違逆的訊號。
一石二鳥,計策雖好,可那是小姐,是老爺的親生女兒啊。
“是。”
久久,他應道。
“還有……”
年叔緩緩退出房間時,江明遠又開口。
“把小逾監視起來。”
年叔身子微僵,到底沒說什麼話。
“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他輸了。”
“是。”
房門緩緩被闔上。
不一會兒,從裡面,傳來撕碎報紙的聲音。
他江明遠,一生不受人威脅,不受任何人。
……
b城,隆盛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