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彷彿又恢復到最初的模樣,三個人一起,起早、讀書、上課、自修、回家……
安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只是天氣越來越冷,頹敗的秋剛過,冬天便悄悄的不約而至,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骨子裡早已變質。
月亮課桌旁、宿舍內資料書一摞一摞的堆成了小山,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圖形和數字,整個人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似的,一頭扎入書海題庫中,廢寢忘食,孜孜不倦的研習著。
汪夏和蔣寒怕她把身體累垮了,經常來送溫暖,但每次看到她一目十行的背書、拆解釋義、靈活運用、擴充套件思維,都不得不感嘆天才的學以致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
花枝倒感覺,是這場失戀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以往再怎麼努力學習也沒見過她這麼玩命的皓首窮經,花火小言上說:想要忘掉一個人,就必須把他所掏空的位置,用別的東西一點點填滿。
可要多少知識,才能把月亮心中校草大人的位置填滿呢?畢竟……校草大人塊頭不小。
升旗儀式的隊形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月亮被換到了花枝前面,公告欄裡的照片也莫名其妙被人塗抹,然後被學校撤了下來,就連期末考試,人們都發現先前關係密切的第一名、第二名,如今好像不認識一般。
但薛凱總覺得,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兩個人心裡都暗流湧動,哪怕相逢都不曾相視一眼。
月亮在學習上鑽研越來越刻苦,關鍵時刻,她眼裡心裡裝的只有一個男人,腦王爭奪賽日本對戰對手——高橋羽生。
陸景雲的煙也越抽越兇,散打館裡經常出現僅有一人在悶聲揮汗如雨,那拳拳到位的狠勁,讓教練都替今年的擂臺對手捏了一把汗。
業餘的冠軍總把職業選手打的滿地找牙,況且對方還只是一個不足十七歲的少年,每次市內散打比賽結束,都會有人氣的罵娘。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
高中生涯第一個寒假的到來,讓初初高一的學子們都喜出望外。
辦公室內,汪夏和蔣寒一接到成績單就立馬雙雙擠過去看。
片刻後,二人發出瞭如潮般的欣悅笑聲,其他老師一聽,得嘞,這次獎金又連門都沒有了……
“這叫什麼?這就叫緣分,景雲和月亮一起年級第一考進來,又一起年級第一考回家,真希望到時候高考也是這樣,咱們渝州市高考理科並列狀元,都出在眠風。”
蔣寒含笑望著他,“那咱們的賭約?”
“還賭什麼啊?今年的獎金又被你們倆包圓了,想著去哪包場子請客吧……”
辦公室內,其餘老師一起怨聲載道,同是起早貪黑的,人家拿的都是高額獎金,自己拿的都是低保全勤。
學生不爭氣,累死老師啊。
汪夏和蔣寒生怕再得瑟引發群憤,不敢再拿著成績單臭顯擺了。
“不過這次月亮作文進步真大啊,能突破那三分,可不比一般人突破最後數學最後一道大題難,景雲倒是正常發揮,我就說上次是他失誤。”
汪夏點點頭,平光鏡後的目光卻無端有些沉思。
“突破是好事啊,不過月亮這孩子好像沒有剛開學那會活潑了,整天埋頭苦學人都瘦了一圈,看著真讓人心疼。”
“哎呀,寒假要錄節目嘛,月亮這次要對戰的是日本赫赫有名的教授,她小小年齡,勇氣嘉、心氣高,肯定要盡最大的努力。”
蔣寒說著說著,忽然想起陸景雲這段時間也不太對勁,而且有時候居然能從他身上嗅到隱隱的煙味。
當然也可能是家裡有事或者學習壓力太大,景雲為人比較內斂,他倒是也沒多過問。
學生向來是以成績論英雄,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馬上就要放寒假了,我再給大家重申幾個事:
第一,安全。不許靠近高壓電,靠近深水區,沉迷網咖遊戲,打擊鬥毆……
第二,寒假作業。各科課代表來到第一件事就是把寒假作業給我收上來,對了,參考答案待會都撕下來。”
話落,班裡一般哀鴻,撕參考答案這招也太陰損了吧?
“嚎什麼嚎?不想撕是不是都想抄?周海洋你給我拿出來,往屁股底藏我沒看見啊?我告訴你們,你們在下面一舉一動我站在上面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汪夏教棍敲得叮噹響,整個人嚴肅的很,周海洋悻悻的拿出參考答案,一臉視死如歸,什麼您都能看見,就是沒有看到月亮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第三,開學不要遲到,有事提前給我打電話……”
“yes!終於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