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們吵醒他了?”
“不會吧,應該是沒睡著,他睡覺一向是雷打不動的死豬模式,誰能吵醒他?”
“那就是這次考試成績不理想?”
“挺理想的啊,我22,他23。”
月亮眼皮子冷不丁跳了一下,插一句題話外,“你這名次挺合適你的啊。”
花枝,“……你想表達什麼?”
“沒,就是你倆挺難兄難弟的。”
“呲呲呲——”
花枝的九陰白骨爪開始在桌面上刮動,月亮渾身一陣接一陣雞皮疙瘩,“我錯了。”
“再提醒你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遍,不要用你的非人類標準來衡量我們!”
午時的日頭很大,陽光火辣辣的透過稀薄雲層射到走廊裡,耀目刺眼,可男生此時的心情卻如千萬片陰雲壓頂,沉重重、灰暗暗的一片無光。
已經到了要表白的地步了嗎?
他守了三年多的人兒,終究守不住她的心。
即使在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這只是她人生的一段旅程,可每每看到她的喜怒哀樂只為另一個人牽動,她的一顰一笑只有另一個人能夠擁有,他的心裡就像被刀子紮上來一樣疼。
不可能無動於衷,做不到這麼大方,他是個男生,忍受不了自己喜歡的女生投入別人的懷抱。
一拳狠狠的掏上了混凝土柱。
悶響在寂靜的午後,像一顆投入湖底的石子,只漾起一小片波紋,便風平浪靜。
元帥像個失敗者,頹喪的在烈陽下站了許久許久,炎熱的光在他短茬黑髮裡熠熠發亮。
秋風中,有一滴汗珠凝結墜地,在大理石上砸出絢爛的水花。
像一個怔怔的決定,在不經意間就做下了。
男生攏了攏外套,準備轉身返回班裡,卻不想,抬頭間就看到了那個身影。
清雋挺拔的身形,慢條斯理的動作,冷峻涼薄的眼臉,隨處一站,自成風景,不僅擁有蓋過世間浮華的容貌,更有深不可測的雄厚實力。
比其他,一個是市井之內拼命聳立的蒼松,一個是雲巔之上悠閒慵懶的靈芝。
哪怕你再努力,根紮在塵土裡,永遠也觸不到雲端。
站在起跑線上的人,即使再拼命,也不及生在終點的人,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人生贏家。
可這也不代表,他就甘心認輸。
因為那是月亮,他輸不起。
陸景雲剛從廁所出來,在長達十幾分鐘的‘自暴自棄’下,刀裁的眼角還殘存著一絲餘韻的紅,眼前像被迷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水珠連成的網上全是小女生舉手投足風姿絕絕的媚態。
想著,不爭氣的弟弟又要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