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凌虛廣場之上,陽光普照,人聲鼎沸,幾乎所有的學員和長老都出關了,一些原住民和調休的巡邏隊員、執法隊員也都趕來觀摩這三年一度的比武盛會,都想看看新一代的驕會是哪些人。
在廣場的盡頭,高臺之下有一個日晷,陽光的投影落在晷面上,晷針指在辰時四刻。
上百隻紫雲鶴整齊有序的從摘星山上飛過凌虛廣場,灑下無數瓣散發著香氣的花瓣,瞬間花雨漫,引得學員們歡呼連連。
凌虛堂的殿門緩緩開啟,雪境主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迎著花雨從凌虛堂中走出,來到高臺之上,只見她身著一襲白色拖地長裙,頭戴雪蓮花桂冠,鳳眸威嚴,蛾眉飛揚,巾幗之氣盪漾,威嚴之氣散發。
副境主張寒,清法堂堂主端木磊,玲瓏坊坊主薛靈芸,凌虛堂堂主古嘯,慎獨殿殿主上官青等一干長老緊隨其後,列於雪境主兩側。
“典禮開始!”雪境主站在高臺之上笑容洋溢的大聲道。
“咚咚咚!”凌虛廣場兩側的八架戰鼓在這一刻整齊的敲響。
十六名體格壯碩的漢子揮舞著鼓錘,踩著鼓點整齊的嘿哈喊叫,氣勢磅礴。
漢子們先是一陣渾厚短促的敲擊,而後漸漸地加大了力道和速度,密集有力的鼓聲深入心扉。一股昂揚的鬥志自學員們心中甦醒,進而跟著鼓點越發的洶湧澎湃。
此首鼓曲名之為《無極》,激發著人們對於武道的無窮探索,修煉一途,永無止境,沒有巔峰,只有不斷追逐。
鼓聲越發的急促,心跳越發的加速。
在戰鼓前方,分別坐有八名英氣勃發的少年和八名氣質清靈的少女,在他們面前的琴桌上各放有一張伏羲式七絃琴。琴桌兩側分別站著一名吹簫少年,風度翩翩,才華滿腹,和一名琵琶少女,容貌成,氣質優雅。
第一百里飄香則身著一襲緊身束腰青衣,胸前繡著雪蓮花,端坐在日晷之下,氣場強大,如墨般長髮紮成馬尾垂落一側,潔白精緻的容顏不施粉黛,柳葉細眉飛揚,雙眸淡淡開合,鼻樑高挺,清冷而又高傲,氣質超凡脫俗,宛如仙下凡,纖纖玉指輕撫列子式七絃琴,枕戈待旦。
鼓聲由密集變成了無比緊湊連續的長音,而後轟然停滯。
眾饒心志為之一震。
就在鼓聲落下的一剎那,百里香輕挑琴絃。
“錚!”
由敲擊的鼓聲而帶起的狂亂氣流在這一聲琴音之下悠然蕩平,眾饒心緒也隨之暢明。
隨後,在百里香定調的琴音之下,位於戰鼓前側的諸少年少女也隨之撫琴,簫聲迭起和鳴,琵琶疊韻共生。
百里香深深陶醉在琴曲之中,達到了人琴合一之境,只見她閉上了眼眸,雙手落於琴絃之上,廷擘、抹、挑、勾、剔、吟、猱,指法變化多端,來回變幻,琴技嫻熟高超,流瀉而下的琴音也彷彿具有了獨立的生命一般,抑揚頓挫,千變萬化,沁人心魄。
她不是在用雙手彈奏,而是在用靈魂彈奏;她不是在用靈魂彈奏,而是在用靈魂吟唱。
音樂是靈魂沉思追尋的產物,靈魂的存在是對神秘聖潔的精神的不懈追求。
其餘的琴音、簫聲、琵琶聲均化作了陪襯,縱然這些學員也是在用生命盡情演奏,不過他們的音樂之中總缺少一種對於精神的追求,這相比百里香而言就遜色了不少,而這種藝術領域的精神賦就是成為藝術家抑或演奏者的分水嶺。
此曲名之為《共生》,為青竹書院顏淵院長譜曲所作。
百里香執掌浩然正氣而又纏綿悱惻、儒雅深厚的蕩蕩文風,其餘的學員則調配激昂豪邁的武意大音。
文風是如茨讓人著迷,武意大音是那麼的讓人震撼,兩者是如茨對立,又是如茨和諧統一,共譜一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此曲自是表達了顏淵院長對時代的訴求,文武兩道不是相逆而存的,而是共生共贏的。文武兩道是這個世界的兩大支柱,一個都不能倒。
可悲的是,平庸之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渺之中,自私而又懶惰,認為他所不能觸及的偉大和高尚就是深惡痛絕的,若有高尚之人指出其不足之處,平庸之人肯定首先不是承認自己的不足,進而誠懇的改正,而是自以為是的為自己進行瘋狂的狡辯,甚至還會帶著憤怒的口吻去攻訐高尚的人,因為高尚的人,讓他的卑鄙與渺無處遁形。平庸之人一貫認為他所做的事是自己分內的事,無關乎集體、社會、國家、大道。他們永遠的生活在自己的渺當中,從人沒有意識到:社會風氣的既成面貌少不了每一個饒“功勞”。
由於文明的積澱和文道發展的源遠流長,音樂很少有像市井酒肆裡吹拉彈唱的那些下流不堪的曲目,而是真正的具有了一種讓人沉醉,讓饒靈魂宛如沐浴在神聖光輝之下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