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東山山上月,輕輕走出最高峰。
他的情詩沒有躲過住持的法眼,也沒有躲過世人對一個和尚的非難。但行痴並不在乎。
我雖然寄居在並不待見自己的遠房親戚家裡,但卻留意著發生在姑蘇城的每一件事。
我雖然還愛著,但卻並沒有再奢想能夠和行痴待在一起,我們的身份,就註定了我們的世界是不會交錯的,傻傻的我,以前失去了理智,看不清,所以才傷的深,可看清了又怎樣呢?早已經放不下了。
於是我寫了一首詩託人送給了他,以表達我的決絕。
世間有種愛,叫做放手。
我不斷的以這樣的說辭來安慰自己,雖然於事無補。
希望我的決絕能夠讓他心碎,而轉身去追求屬於他自己的無上佛道。
詩文如下:“
也許有過去,
也許只有,
在回憶裡才能再見你。
紅塵如泥,
而我在最深的紅塵裡,
與你相遇。
又在風輕雲淡的光陰下,
匆匆別離。
也許我還是我,
也許你還是你,
也許有一天,
在亂世的紅塵裡,
還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
那時候,
我答應你,
在最煙火的人間沉迷,
並且,
再也不輕易說分離。”
我能夠想象到行痴一定會抓住送信的人的衣領失態的詢問著我的行蹤,但卻得不到半點訊息,只有拿著信,無比失落的返回屬於自己的天堂。
是我對不起他,回想起那些人生中最幸福的歲月是和行痴一同擁有的,我哭了。
就像昨日我還在搖動著籤筒,他給我解說著佛語;就像那在上香的時候不經意的雙眸對視,就像那大火焚天的夜晚,他擁我入懷;就像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我聽到他撞的第一聲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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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此刻的眼淚,他的心碎。
不知不覺,你情僧的名號越叫越響。
曾慮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讀到這首詩時,便知你還沒有放棄,但距離你我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近一年的時間,我沒想到,你對我的愛,竟如此之深?
便再也忍不住心中對於你的愛慕,這愛慕不但沒有因分離而變淡,反而就像醇釀美酒一般,時間越長,反而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