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肖吉昌的名號便天下皆知。
那惱人的鐘聲消失後,他直接睡到了中午,睡的特別舒坦。
他很奇怪,這都中午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抓自己呢?難道昨天自己做的事只是一場夢嗎?要真是夢的話,那個夢做的可真是揚眉吐氣啊!
酒壯慫人膽,這句話可真是沒錯啊,他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現在他後悔死了,可是已經騎驢難下,無路可退了。
既然如此,那就來什麼迎什麼吧?懼怕也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他反而變得坦然了,伸了一個懶腰,哼著小曲,從床上跳起。
肖吉昌聞到房間裡有一股汗臭味,不禁眉頭一皺,最後聞來問去,聞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啞然一笑,連忙換了一身乾淨的內衣,而後又洗了一把臉,把從離開極都之後就未曾修理過的胡茬子給刮乾淨了,之後便照了照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旋即,穿上官府,戴上綬帶和官帽,猛呼一口氣,開啟房門,朝著衙門走去。
……
既然求肖吉昌放人是沒希望了,於是很多學生的家長就連夜跑到了極都告狀,一些人跑到了禮部衙門,一些人跑到了兵部衙門。
禮部負責準君子考核和私塾的管理等;兵部負責徵兵等。
禮部尚書溫禮承諾會盡快和兵部協商放人,暫時安撫了眾人的情緒。
一大早,兵部府衙前就聚集了幾百人。
“我們來告狀,告準君城的折衝都尉不明事理,胡亂抓人!我們要見尚書大人!”
“我們要讓尚書大人替我們做主!”
“請尚書大人還我們一個公道!”
……
“都給我安靜一點兒!昨天晚上尚書大人為了此事連夜去無極城覲見聖皇去了,還沒有回來!各位靜候便是!再在這鬧事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們抓起來,和你們的孩子一同發配充軍!”府兵們都挺起長槍,攔在眾人面前,兵部侍郎吳贅站在衙門前威嚇道。
……
無極城,封天大殿之中。
“臣告退!”賈銘躬身恭敬道,語氣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欣喜。
走出大殿後,他的眉宇之間沒有絲毫疲倦之態,反而充滿了精神,看著手上泛著金色光芒的聖旨,暗暗得意。
聖皇在大殿內來回的踱步,心情煩躁不安。
封天大殿外廣場上,昂首闊步的賈銘和滿臉心事的宰相遙遙相望。
待兩人走近後,賈銘得意地笑著,同時抱拳行禮道:“宰相大人,早啊!聖皇正在大殿之中等您!”
“早啊!”憂心忡忡的李古禪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便與兵部尚書賈銘擦肩而過。
賈銘陰險一笑,闊步離開。
……
封天大殿之中。
“臣李古禪拜見聖皇!”李古禪來到大殿之中,看到聖皇背對著自己,不禁目光一黯,硬著頭皮請安道。
聖皇揹著手,看向了掛在金鑾寶座後牆上的一幅畫像,畫像上畫著開國聖皇封耀的尊容!
“古禪,你可知劉庚的萬世基業毀在什麼地方嗎?”聖皇冷冷的質問道。
李古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思考了一下措辭,膽戰心驚的回答道:“毀在文君子干政幹軍!”
劉庚是劉氏王朝的最後一任皇帝,封耀將他拉下這金鑾寶座,開啟封氏王朝的時代。
“前事之不忘,後之師也,那你可知罪?”聖皇轉過身來,失望地看向李古禪,嘆息道:“古禪啊!唉!你可真是讓朕失望!”
李古禪百口莫辯,有苦難言,身為文君子,他眼睜睜的看著文道消亡,心裡異常難安,便想出一份力,挽救沒落的文道,誰承想被奸人算計。
“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鑑!私塾的擴招,實是為天下蒼生考慮,實是為中央之國的未來謀略!文人雖然不擅長打仗,但論治國,武將也一竅不通啊!”
“可有些事情的發展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完美!你自己看看吧?”聖皇把一份卷軸扔到了李古禪面前,同時帶著責難的語氣說道。
李古禪拾起卷軸,慢慢開啟,映入眼簾的是‘準君城折衝府徵兵名單及背景’字樣,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