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吉昌眯縫著眼看到牌匾的下方寫著一句話:子曰:“君子謀道不謀食,君子憂道不憂貧。”
他不禁嗤笑一聲:“好一個憂道不憂貧!!!來人吶!”
譚謙也不是個蠢蛋,事到如今,他當然清楚這個都尉要幹什麼了,於是便規勸道:“大人,你可不要亂來啊,這裡面可還有極都那邊的公子哥呢!而且上頭明文規定不能動這裡面的人!”
“我是都尉,還是你是都尉?讓開!!!”肖吉昌怒道。
譚謙被氣得臉色發白,但又不能以上犯下,只得服從命令,反正鬧出事又不是自己背鍋。
肖吉昌指使著五個府兵去砸憂道院的牌匾,這時,憂道院的中的傭人都跑了出來阻攔。
肖吉昌又派出幾個府兵把這幾個傭人給打了一頓。
傭人們都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告饒。
“抓走充軍!”
圍攏過來的百姓都對都尉的行為感到十分惱怒,但又都不敢挑釁那些強大的府兵,只得忍氣吞聲。
“咣噹!”一聲,牌匾應聲而落。
嘈雜的聲音把憂道院中正在誦讀詩書的師生都給招出來了!
雷厲風行的肖吉昌下令道:“全部帶走!”
憂道院院長攔在學生面前疑惑的喝問道:“都尉,憂道院犯了何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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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難道不知道如今全國上下都在徵兵備戰嗎?你們還在這裡讀那些無用的書,我懷疑你們是一群打著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幌子而逃避服兵役的軟蛋,參軍報國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頭等大事!全部帶走!”肖吉昌大手一揮,府兵們蜂擁而上。
“都尉,我們憂道院作為準君城中最大的私塾,一向治學嚴謹,學風優良!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哼!我血口噴人?你們憂道院秋季招生人數為二百五十人,且已經全部招滿,正處在正常教學週期,按說已經不能再招生,可是這幾個月你們突然大規模擴招五百人,竟然連入學考試都沒有!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作為憂道院院長拋棄了聖人的囑託,違背了自己的信仰,公然收受權貴大量錢財為其子女躲避服兵役大開方便之門!”肖吉昌義正言辭的喝道。
“你胡說八道!我們憂道院可是李古禪宰相一手扶持的!你敢動我們試試?”憂道院院長氣的臉紅脖子粗,威嚇道。
可惜,肖吉昌根本不吃這套,他面不改色道:“帶走!!!”
“大家都不要反抗,事情會水落石出的,你們很快就能被釋放出來的!”譚謙安撫道。
憂道院院長惱怒的哼了一聲,掙開了府兵的按壓,拂袖而去。
憂道院的師生加上傭人總共七百九十二人,悉數在場,被全部押解到了折衝府內的大牢中,暫時看管。
肖吉昌帶著剩下的府兵,進入了憂道院。
觸景生情,連帶與準君子相關的所有東西,他都十分厭惡。
一件件砸,太費勁,一把火,付之一炬。
後院中,那吵醒他美夢的學鍾也被砸的粉碎。
憂道院中,大火肆虐,刺鼻的濃煙高高升起。
肖吉昌從雜亂的學堂內取出了一支沾墨的毛筆,來到府門前,在憂道院的門房上寫下: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讀了兩遍,甚是高興。
準君城中的其它私塾也都被肖吉昌帶人一一造訪,算上憂道院中被帶走的師生,肖吉昌一共抓了四千八百五十六人。
所有私塾均被肖吉昌付之一炬,城中的所有學鍾也都被敲碎。
在肖吉昌走後,民眾們都盡力去撲滅私塾中的大火,搶救學生們的書籍……
這一路,譚謙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陰暗,他沒有理會肖吉昌的胡鬧,而是擔憂起了自己的仕途。
在準君城混跡多年的譚謙清楚地知道,在全國大徵兵開始的時候,準君城中在讀的學生總共也就兩千冒頭。而現在呢?已經快達到六千人了。
在肖吉昌搗毀憂道院的時候,他便悄悄地動用了自己的人脈,通知了幾家與自己關係比較密切的私塾,好讓他們提前遣散學生。
肖吉昌說的沒錯,這些學生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為了逃避服兵役而來到這裡掛名讀書的。
權貴們用重金為自己的孩子買到了兵役豁免權,這種事雖然雖然上不得檯面,但是卻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