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一本正氣的公眾人物,和平年代在電視上呼風喚雨,坐擁粉絲無數的大明星,都紛紛投入其中,化身教徒。最諷刺的事情是,還有一些聯邦知名企業家,以往都宣稱自己是神玄帝的忠誠擁護者,現在卻在公然給這些教會投入大額資金,幫助教會的建設,目的是為了給自己在教會當中買到前幾把交椅,化身為所謂主教,似乎如此更能彰顯自己的虔誠,更容易打動那位獸皇。
不過因為此類宗教的出現對於人類而言實在太過消極,純粹是演化到了極致的投降主義,對於民心和軍心都存在巨大的消極煽動作用,因此賀成節暗中下令扼殺此類教會。命令下大後,一時之間軍方數萬人出動,許多城市流血無數,當場擊斃了諸多所謂的主教和教主,才遏制了這些教會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不過暴力只是外在手段,無法徹底杜絕這樣行為的出現,很多教會仍然存在,只是轉入了地下,其教眾的數目之龐大,保守估計僅僅只是匯安行省都仍然還有數十萬,讓人瞠目結舌。
也就是在這最近,賀丞相秘密下令,藉助西部的高原地勢還有寒冰高峰,於秦龍高原南部罕無人煙地方鑄造壁壘,以秦龍高原作為最終根據地,打造出一座微型生存圈,預計生存十萬人左右,設想著如果現有的生存圈完全淪陷,他們可以保留一部分人生活在這暫命名為秦龍生存圈的生存圈裡。雖然是幾千米的高原,資源匱乏,可能不用怪獸進軍,險惡的環境就會奪走不少人的性命,然而哪裡還有比能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已經有很多貴族和富人們不計代價地要求加入該專案。這個專案已經動工,只是竣工可能需要一些年份,誰都不知道究竟是毀滅駕臨得快,還是城牆修建得快,更沒人知道,是不是在這極寒高原的城牆,就一定比原本的生存圈城牆更結實。
目前這個專案修建的計劃還很機密,沒有外傳,等到訊息擴散開來的那一天,或許全聯邦人都會捨棄現有的一切,擠破腦袋湧向那個全新的小型生存圈中。
川泗行省三百年前時任省督陳鴻飛建造的大大小小的地下城,總面積約莫為半個萬渝城大小,而現在裡面已經有從六千多萬人全國各地趕來頭破血流擠入進去,總人口是萬渝城的兩倍,而且這個數字還在飈射,這個地下城是不是真的可以躲避末日暫且兩說,現在為了進入其中而引發的踩踏事件,以及因為人數實在太多,糟糕的環境所引發的疾病,已經造成了上萬人死亡……
寒續在匯安行省邊境的時候,還看到有一座牆外村莊正在浪蒼江的支流上舉行全村上百口人都有參加的祭祀典禮。村長將自己的一隊龍鳳胎子女放在木舟上,澆上汽油點燃大火,再推舟順江而下,寒續到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兩個孩子已經再烈火中慘叫著變成可憐的火人,最終連同小舟一起沒入江中。
他們從幾本古籍裡找到了祭祀的方法,妄圖透過這沒有半點巫術可言的祭祀來祈禱河神庇佑,燒死了自己的親身骨肉,就為村子找到末日中的安身可能……
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這個世界上上演的幕幕情景,分外地諷刺。
寒續看著滔滔江水黯然失神,真正的風暴還沒有降臨,人類世界就已經要自己瓦解了。
……
……
二月底,春風初來,雪開始消融,但春寒料峭。
盤古和人類之間達成的協議還作數,怪獸軍沒有度過太行山脈,甚至以太行山脈為基礎,南北延伸出來這條無形線作為界限,怪獸大軍沒有越過半步。就是人類暫時得來的尊嚴線,被稱之為“太行分隔線”。
誰都難以想象,滅世主的命現在已經值錢到了足夠獸皇劃出這麼一條線,給人類喘息機會的地步,人類有更多時間進行逃亡,進行末日前的準備。
只是誰也不知道,其實這一切和他們認為已經死去的雄心帝皇神玄帝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他們也不知道,獸皇的耐心會在什麼時候會被磨完,或者獸皇發現現在的退步得到的結果是人類的不作為,會不會導致出更加殘酷的暴行。
……太行分隔線以東的被怪獸大軍包圍的城市,沒有被攻打,和毀滅前的花田城一樣,暫且安寧。有很多城中百姓看到許多飛禽還有力量驚人的巨獸會成群結隊定期從東部趕來,每一次出現它們身上都會帶著大量的野獸肉,將其投放給圍城以及和在駐紮在太行分隔線處的怪獸軍團,顯然,無論是閃電戰還是持久戰,怪獸們都遊刃有餘,即便連補給都和人類一樣,有單獨的補給部隊。
南境的神風聯邦情況還算過得去,至少現在還有喘息的時間空間,北境的情況則就像一塊摔向地面的豆腐,一裂到底。
聖土聯盟廣闊無垠的土地已經淪陷了三分之二,萬巫門和皇室政府聯手努力抵抗著,但是毀滅已經到來,本來就被聯邦軍軍打得節節敗退的軍隊又如何能抵擋聯邦軍都只能聞風而逃的怪獸軍團?這些怪獸無論數量還是單體的力量,都遠遠超過他們計程車兵,坦克和裝甲車,在它們面前也如若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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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敗如山的狀況之下,聖土聯盟嘗試向原本攻打北境的聯邦軍求助,然而聯邦軍早已經無暇自顧,怎麼可能增援他們?甚至直接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向南撤離,原本的八十萬大軍在撤離途中和怪獸軍團發生碰撞,折損了足足一半,變成了四十萬人,才終於撤到了天涇嶺。據傳到達之後軍隊內部出現了逃兵事件,有一支連隊抵抗不住這末日壓力集體出逃,不過半路便被追擊來的聯邦部隊所擊斃……
人類各種各樣的慌亂行為都還在上演,直到滅亡或者奇蹟出現的前一刻,都不可能停。
寒續則一直在馬不停蹄地趕路,跋涉了半個聯邦,終於趕到了義遵山脈。
二月的山脈略顯清冷,萬木凋敝,有若一頭脫毛的巨龍盤伏在地,
上一次看到這個山脈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會離開很長時間,如今再回來,卻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再度看到這座山脈,寒續的心情百分喟然。
他腳下的鐵路是聯邦政府規定的進出虛門的唯一途經,交通管制上的嚴格,也是虛門能夠飄然在塵世外,在空間上充滿神秘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年的他和王眸眸也是坐著這條鐵路來到了虛門,還是這條鐵路,林雪痕那夜從天而降,火車傾翻、炮彈飛天,救走了柳葉和彭丹,如此才有了後來的南宮蝠復生。
林雪痕步步為營十多年,卻是比不過歸來的盤古橫衝直撞,輕而易舉就讓聯邦風雨飄搖。
鐵路還是當年的鐵路,只是虛門,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虛門。
寒續邁著不禁沉重下來的腳步,向著山脈內裡走去。
擁有了公輸採堯皮囊的寒霜巨龍假借神玄帝之名來到虛門,目的是摧毀能夠對它和盤古產生威脅的機甲,聖境強者,並且還是遠超拳聖之流的聖境強者,沒做任何準備的虛門面對它如同羸弱的孩童面對一頭巨象,摧枯拉朽一般,虛門便化為了廢墟。
公輸採堯和獸戰園中的怪獸摧毀了這裡之後,外界世界幾乎還一無所知。很多學生在災難爆發時也嘗試過傳遞訊息出去,通知增援,但是已經遠超所謂獸類概念,甚至可以說作為比起人類更加高階的生物的寒霜巨龍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攝魂公輸大將軍後這麼長時間,它早就洞悉了人類的諸多規則和技術,很早做出的安排攔截下了所有訊息。
這就是一場在光天化日裡展開的悄無聲息的暗殺,蒙在被子裡的棍棒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