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烯涯,不用一來便攻心,我雪刀學院的人要是會因為你這兩句話便人心動搖,也不可能佇立西北,我雪刀學院要是說被你屠門就被屠門,又如何雄踞幾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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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你有什麼資格評價別人?你和南宮蝠是至交,你卻瞞過世人的眼睛為不共戴天的仇敵效力,和我共事這麼多年,從來沒動過半點殺心,論城府,道貌岸然,世人誰能敵你?陛下對你恩重如山,情深義重,你卻一直陽奉陰違,當年萬渝城一戰你表面殺敵,實際上卻在幫林雪痕逃走,現在又舉著刀劍向陛下而來,我只問你,你對得起陛下?”
李烯涯搖了搖頭,這位向來高雅靜酷的巔峰玄卡師將懸浮在身側的卡片收回袖中,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從來不欠皇徐雪宗什麼東西,留在他身邊有太多考慮,初心上就沒想過為他效力,又哪裡來的愧疚?”
“好一個哪裡來的愧疚。”校人愁冷笑了三聲,“就憑你們幾個勢單力薄的傢伙,就算今日能活下來,也不可能在後面繼續猖獗下去”
校人愁的目光落向了南宮蝠,明知自己既然出現來戰,就應當抱著必勝的決心,然而卻沒想到,自己實現徹底落在這個男人身上的剎那,自己剛才在山上說的那番話語,還有和李烯涯對話時的那份霸氣,竟然在瞬息之間破碎,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忍著話音的輕顫,憑著胸腔的熱意,吼道:“南宮蝠,你要我見你,我來了,你想一戰,抱當年仇,我斷水狂刀奉陪到底。”
南宮蝠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忽然變得複雜。
幾顆細小的雪屑飛入了他的眼睛,南宮蝠的這雙浩瀚至根本不知道深淺的眸子,目光有些恍惚。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動情且動容的人,在十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而殺死她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本以為自己應該很憤怒,憤怒得傲將整個雪山宗都屠為平地才對,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歲月沉澱,或者是生死一遭之後,他竟然沒有了什麼深仇大恨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彷彿是臺機器,要做的事情,只是把十多年前被人欠自己的拿回來,僅此而已。
“已經記不太清多久沒有人敢一個人面對我了,沒記錯的話,上一個是獨孤劍聖,再上一個,是白帝。”南宮蝠的聲音略顯低沉,有一股異常強大的男性荷爾蒙的力量,在其中穿梭。
傳言死去多年的南宮蝠驚天動地的姿態歸來,然後又是幾個月的消失,如今這句話,應該是他面對這個世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以至於他開口的剎那,場間但凡聽到了他話語的人,紛紛沒來由地心頭一沉。
身影的訊息還不夠,聲音的訊息讓人們完全地意識到,他確實活著。
說完這句話後,南宮蝠就像一隻無法發聲的蝙蝠,沉默了下來,站在一旁的李烯涯則像是被觸動開關的極其,話音緊隨著響了起來,為這場避無可避的戰鬥報幕般的方式,拉開序幕。
“我們找你不只是為了報仇,也因為我們確實沒有恢復實力,而恢復實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戰代休。所以來殺你,是為了修煉。”
從出現在這裡開始就沒有移動過的南宮蝠,忽然慢慢地朝前走來。
“你願意一人來面對我們,不是因為你有種,而是因為你騎虎難下,所以你只能賭一賭。”
句句誅心的話語,還有南宮蝠頃刻一動,明明一切如常,但又好像天崩地裂的腳步,校人愁的臉色不禁一僵。
“你猶豫的這段時間裡,其實是在想,事已至此只能迎敵,逃跑的話你斷水狂刀和死了有什麼分別,況且輸給南宮蝠也沒什麼好丟人的,要是贏了,從此揚名立萬,登頂巔峰。你背後又是雪刀學院,這麼多強者隨時準備出手幫你,所以你也沒有後顧之憂,不必擔心死在我們手裡。”
李烯涯平淡的聲音就這麼在場間擴散,準確地戳在了校人愁的脊樑骨上,彷彿一切都是從南宮蝠口中說出來的那樣。而後者神情的平靜,還有與他們之間不斷縮小的距離,讓三位守衛者的臉色變得更加僵硬,麻木地讓開了大門的位置。
當年莽撞撞入皇城的南宮蝠給並不瞭解那段歷史的人留下了一個無腦的印象,但事實上他本就是睿智和冷靜的代名詞,當初死的人若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喪失理智,讓神玄帝得逞?
“謝謝你願意主動出來送死。”南宮蝠從大門走過,指尖那張讓神明都會顫慄的卡片,無聲無息地出現,黑色的光華在內湧動,以輕飄飄的方式,說了他來到此地後的第二句話。
天地之間陰雲凝結,剛才還是晴朗明媚,此刻便遁入魔窟。
他眼前的視線也有些模糊,他看到朝他走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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