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續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回頭對這位流著眼淚的大漢道“配合我,不然,你知道就算你真的能躲在這些軍人後面,我依然可以殺死你。”
“明白明白,我明白!”大漢連忙回應。
寒續的劍有如沿著軌道在執行般,毫無顫抖地筆直下滑,一劍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在被剪開的隔絕網網口,白琉衣停下了汽車,將汽車的所有車窗統統閉緊,高階的茶『色』玻璃使得從外面看,無法看清楚車內的具體光景。
而對面的林子裡,一輛輛軍用汽車也從樹林中顯『露』出來,一共三輛軍方越野,朝著他們行駛過來,二十秒鐘之後,停在了隔絕網的對面。
軍方越野油亮的顏『色』,在皎潔的月『色』下與蔥鬱的樹林交然一體。
敢在邊境如此公然行駛,軍方的外衣的確便是最好的庇護,誰又會想到這些本來只是巡邏的軍車內裡,落載的就是聯邦『政府』以死刑作為威懾的古毒獸角?
這幫人,才是真正的亡命徒。
……
兩方相對而立。
這樣的對立沒持續多久,寒續望著最前面的一輛軍方越野汽車,駕駛座的門突然開啟,一位身穿聯邦『迷』彩軍裝的聯邦軍人走下車。
黑皮軍靴踩在鬆軟的土地上,手上端著一柄聯邦產的zd95式自動步槍,黑『色』的緊湊槍聲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雙狹長如刀的眼睛打量著他們這輛汽車,冷聲道“為什麼只有你們一輛車?還有兩輛呢?”
軍方越野車裡的一位位軍人紛紛下車,總共十一位軍人,無一例外全都配備著自動步槍還有防彈背心,都是標準的邊境戰士的裝備。
而其中身上有肩章的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長相方正充滿正氣,帶著白手套,手中空無一物,唯有腰間別著一把精緻的灰『色』“惡淵之狼”手槍。
他自然便是與千靈集團有密不可分的商業來往關係,也是為這邊境走私生意的保駕護航,甚至親自參與的——吳少校。
所有軍人望著對面這輛孤零零的汽車,臉上,都寫滿了戒備二字。
這輛被軍人們注視著的越野車裡後備箱門突然鑽出來一個這位軍人熟悉的大漢,大漢哈哈笑著迎上了隔絕網,說道“軍爺,”抬起頭看著這位白手套的男子,“吳少校,辛苦辛苦。”
並非是第一次交易,這張臉龐自然也不會陌生,瞧見他出現吳少校蹙緊的眉頭略微鬆開了些,微揚起頭,一臉官威的冷聲問道“為什麼只有你們一輛車?木谷他們人還有車呢?”
“少校,那邊的古毒獸角採集出了點問題,一些古毒獸察覺到危險,已經開始轉移了藏身地了,能找到的不多,這幫畜生還是有一定智慧,我們這次採集的量就少了很多,木谷大哥他們繼續去採集古毒獸角,為了不錯過交貨時間,所以我就先帶著採集到的貨物過來了……”
“最近天涇嶺裡有些『亂』。”吳少校擺擺手表示理解,示意自己沒有怪他們,緩聲道,“你們沒有碰到聯邦軍吧?”
“沒有沒有,帝會的地方距離我們這麼遠,天涇嶺又這麼大,貫穿了人類世界的西東,哪裡可能碰得到上。”
一位軍人問道“只有你一個人過來?”
“沒有,還有兩個小的跟著一起的,他們在車上,來,您抽菸……”瞧見軍人似乎有讓寒續他們下車的意圖,大漢連忙遞了根香菸過去,打斷了他這個想法。
那位最先下車的軍人接過煙,回頭看了眼吳少校。這詢問並非是能否抽菸,而是是否繼續接下來的流程。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驗貨和裝載,少校點點頭之後,他便大膽地含著香菸,將他們半年多以前就剪下好的隔絕網掀開,其中兩位軍人和他一起鑽了過去,朝著後備箱走去。
從白琉衣所坐的駕駛側走過的時候,一位軍人抬起頭看了眼車玻璃。
夜『色』裡一片漆黑的玻璃接著月光反『射』著他的臉龐,而坐在車內,卻感覺他彷彿是在看著車裡的情景一般。
白琉衣和寒續能看到他這張黢黑的面孔,在月光底下宛如一條隨時會撕咬到他們身上的毒蛇,兩人的呼吸都悄然間緩慢了下來。
兩方人,便隔著一道變『色』玻璃,對視。
寒續眯下眼睛,緊了緊手中的劍,有任何地異動,他都有可能直接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