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眸眸不是軍方出身,但是作為械師,和這些材料就或多或少地有打交道,也就也有了解。
他話說完的時候,龐大的汽車群便整齊地停了下來,數十輛規矩緊湊的車體外形規矩地連綿在一起,好似一座巨大的堡壘般聳立在他們的面前,脹破了這片天地,學員們紛紛注目在這些軍用機車上。
剛毅的車體表面還生猛地帶有車輪攪起來的泥土以及這些汙垢都掩蓋不了的累累傷痕,戰火洗禮過的車輛彷彿將戰爭也帶到了他們面前,所有人的鼻腔當中彷彿都嗅到了戰火的味道,沉浸在了震撼當中,忘記了自己們原本的衝突。
最前方的大巴車中,一位穿著墨綠『色』威嚴軍裝的軍官,從中走了下來。
他這張滄桑而充滿了軍人鐵血的臉環顧著一眾學員稚嫩的臉龐,兩方的臉龐和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是這個世界兩個埠的人在對視一樣,一邊剛毅鐵血,一邊年輕而衝動。
他視線最終停在了面紅耳赤的長白學院和川泗學院的學生們身上,微微蹙了蹙眉頭,看著他們兩個學院之間的站隊和彼此間閃爍的眼神與臉上的紅『潮』,即便不懂腦子,也猜得到剛才發生了些什麼。
川泗學院和長白學院的學生們都不禁略微緊張。
他們雖然骨子裡蠻橫驕傲,但是在真正保家衛國的軍人面前,都是嫩出水的新瓜蛋子,在沒有老師庇護的前提下,根本沒有勇氣和這些渾身都是鐵血和殺氣的軍人作心理抗衡。
“我是聯邦第六軍第二師三十四團副團長——中校劉文勳,後面的幾天,我負責送你們前往黑虎山。”劉文勳聲音洪亮得好似一門大炮。
在各高校生的沉默之中,劉文勳視線冰冷地再掃過他們,數秒鐘的停頓之後,才接著大聲道:“你們現在還是各個高校的天才,但是遲早有一天,你們會脫離校園的庇護,你們中不少人,都會成為戰爭爆發時候站在最前沿的人物,你們是天生的戰鬥者,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戰鬥,這是聯邦之所以給你們最好的待遇,給你們最好資源的唯一原因。”
“所以,你們要明白,當你們站到前線,站到邊境的那一刻開始,你們的背後,就沒有你們的敵人!就算之前是敵人,也必須當做是自己人!要明白真正的敵人在哪裡!陛下與皇唐聖後此番帝會,意義是什麼?!你們來這裡的意義,又是什麼!”
劉文勳中校的聲音越來越響亮,沒有到達震耳欲聾的程度,可卻振聾發聵,直擊人心。
只是對於人來說,很多時候講的大道理,都只是大家都懂但是卻做不到的道理而已,所以場間的學員們,除了身姿站得略微挺拔了些,並沒有更多的改變,不過剛才差一步就完全爆發開的衝突,倒是完全地被平息了下來。
可能也明白自己的三言兩語不可能讓他們這群平均年齡都已經二十歲的人改變他們習慣『性』的觀念,所以幾乎是機械化的軍方批教之後,劉文勳沒有再做出任何懲戒的決定,開始指揮他們出發。
“現在,按照列車編號,依照學院為單位上車,首先是虛門。”
軍令下達之後,虛門的學生們都有些愣神,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霍尼格從林中踱步而出,獨自一人走進了最前方的那輛汽車之中。
寒續看了眼白琉衣和王眸眸,幾人點點頭後,也一同走向停在最前方的那幾輛汽車,很快,整個虛門的學生們都動了起來,紛紛湧向車裡。
“然後天劍學院,風冢學院……”
隨著中校念著一個個名字,其餘學院的學生們,也就各自地依序進入了汽車之中,長長的車隊好像是火車般,而他們如此龐大的隊伍,就好像每年餘年慶左右的時候,火車站裡回家過節的人。
車內的佈置簡介,但很乾淨,軍綠『色』的坐墊布料洗得略微發白,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很多的食物裝填在頭頂上的載物臺裡,寒續簡單地檢查了下,顯然足夠他們後面很多天的路程。
軍方辦事就是這麼幹脆利落,沒有多餘廢話的時間,顯然也沒有和他們交流的閒情,在所有人都上車後,便轟隆發動。
聯邦軍的運輸車『性』能自然是全聯邦最好,在這片山地中行駛起來不能說是如履平地,至少將晃動降低到了最小,許多險惡的地形,也順利地碾壓而過。
整整數十輛汽車好像是搬家的螞蟻大軍,在這片黑山惡水之地,逶迤前行。
寒續和王眸眸以及白琉衣三人坐在車廂的最後一排,寒續看著這些軍人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當時死在自己手中的中校駱闊。
自己在整個聯邦當中的罪名,還是足夠碎屍萬段的。
沒什麼別樣的情緒,只有些懷舊的感慨。
不再浪費時間,寒續閉上眼睛,手裡捏著那張三星的玄卡——地獄冥炎,反覆練習了起來。
使用玄卡的過程本身也是鍛鍊精神力的過程,精神力的提升沒有別的捷徑可以走,就只有透過這樣或者是冥想的練習方式,來不斷地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