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麼,臣此前也不認識許妃。”王劉蒼炎抱拳,緩聲說道。
神玄帝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斷了一臂而泣不成聲的許秋怡的粉頸,想起自己往日在這上面的流連和沉醉,那些日子裡自己都幾多的虛浮和期頤,知道此時此刻,他都還有些如夢似幻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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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於真正到來了,雖然和期待中的一切有很多不一樣,中途出了許多的『亂』子,但是總歸來說,最主要的一場戲,還是處於自己的掌控當中。
此時此刻,他卻在替這位和自己朝夕相處數年的妃子感到不值。
望著神情各異的諸位王親,最後才看著王劉蒼炎,緩聲道:“哦?劉王親送給朕的妃子,難道自己都不認識?”
王劉蒼炎目光冷酷無情地望著殘花帶雨,臉部表情扭曲而沒有了那份平時美感與從容的美人,搖頭道:“臣從來沒有接觸過許妃,臣更不可能像陛下說得這樣,和許飛有過所謂的戀情,臣有孩子,並且臣對陛下忠心不二,此前送妃於陛下,也都是夫人之意,臣知曉夫人心思的細膩,考慮到陛下需要子嗣,所以應允,絕無多餘的想法與安排。陛下,您,多心了。”
望著王劉蒼炎這張成熟不算好看的面孔,聽著這和他面孔格外搭調的絕情話語,許秋怡的那雙楚楚動人的雙瞳之中,泛過一股格外酸楚的淚光,垂下了腦袋,好偌凋謝的水仙垂頭。
“朕多心了?”片片飛雪落到了神玄帝的肩膀上,他的眼睛裡面也閃動了飛雪的潔白光彩,他兀自搖了搖頭,望著被他抓在懷中的女子,“愛妃,朕,多心了麼?”
許秋怡含淚笑道:“陛下……臣妾對您,忠心不二……”
神玄帝滿意地笑了起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好一個忠心不二。”說完,他絲毫不知憐香惜玉,完全沒有往日在床榻之上時將許秋怡推回椅子上,軟香的身體砸入沉重而固定的座椅中,疼痛讓許秋怡嬌哼了一聲,斷線的眼淚不住地流淌。
“劉正王和愛妃都說是朕多心了,諸位王親,你們說,朕是不是多心了?”神玄帝並沒有坐下,而是聲音陡然威壓了一分。
雪中,他的身影好像是一條盤龍。
王古龍在內的其餘六位正王,眉梢都為之一挑。
王黃影霜的小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地眯了起來,他感到困『惑』的和離奇,陛下這是瘋了麼?
王劉蒼炎的拳頭,悄然間死死攥在了一起,目光中暗含殺機。
即便宮中沒有強大的力量存在,只有百里寒秋以及不落日為核心的防禦體系,但是他自己依然攜帶了足夠的人手和力量,只需要他一聲令下,他的人馬便會出現。
然而隱約之間,他又看到了古正王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神玄帝將手揹負在身後,接著道:“你們說朕多心了,朕便多心了,朕仍舊立許秋怡為皇后,你們說朕沒有多心,朕,便當場廢了這個女人。”
平靜的話語,平靜的身影,而這平靜之中,散發出來的力量卻是讓場間這場雪彷彿都要濃郁了許多。
這荒誕的場面和荒誕的會議進行,讓所有正王心裡都開始感到除了百里寒秋的力量之外,而只是來自於帝王的莫名的恐懼。
“古王親,你認為,朕有沒有多心?”
王古龍捏著碎出條紋的酒杯,抬起頭,緩聲道:“陛下,臣唯一的王子險些死在了虛門,今日會議,不是應該先談這件事麼?”
神玄帝的目光微微一沉,“朕在問你,朕到底有沒有多心?”
王古龍的手指微微地挑了挑,然後輕輕地打在酒杯上,心裡燃起一股怒意,好似荒原奔騰的野火,不過並未發作,也並沒有說話,在大雪像是即將被雪淹沒的青草,沉默了下去。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他還需要隱忍,所以他低下了頭。
“趙王親,場間你資格最老,你說,朕有沒有多心。”
年老體衰的趙正王臉上只有慈祥,在這場大雪當中,身體顯得更加地虛弱和蒼老,他滿是褶皺的脖子好像老舊管道般慢慢地轉動,頭便隨之輕輕地搖了起來,道:“陛下,您心中如何認為,結果便是如何。”
神玄帝嘴角終於又列出了一絲笑意,這是他今天這場會議以來,『露』出過的最真誠也是最由衷的笑容。
“說的好!剛才朕問你們,這梅花鹿是鹿是馬,你們知道附和朕,全都指鹿為馬,可為何朕問你們朕到底有沒有多心,有沒有說錯的時候,你們卻又啞口無言,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