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的大人物,在做大人物的事情。
虛門裡的小人物,在做小人物的事兒。
三月已經是春天,虛門裡幾乎所有地方的雪也都化得七七八八,但是那五子山的雪還是沒有消融,山裡的景『色』比起一二月那場凜冬,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
前兩座雪山的雪依然高高地堆疊,像是不要錢的晶瑩,就那麼隨意地鋪墊在那兩座山上,也鋪墊在周遭的山野裡。
袁菲解釋後寒續和白琉衣才知道,原來這片山野的有一個寒眼,寒氣終年不斷地從寒眼中出現,這才導致了這年直到現在都還飛雪連天,而事實上不只是陽春三月,哪怕是到了七八月的酷暑時候,這裡依然會是凜冬般冰寒。
在深淵上嫁接起來的那條飛索依舊無比地冰涼,手握上去只像是抓住了兩塊堅冰,鋼索表面生出的冰渣和紋路,在高速作用下會像是鋼刀一樣的鋒利,而寒續和白琉衣的身影,卻好像絲毫感受不到這一切一樣,兩隻手一張一揚以這種玄妙的方式不斷交錯,每一次手好像抓到了鋼索上,又好像沒有,然而身影又牢牢地憑藉飛索粘粘在空中,人變成了兩隻飛燕般,掠往了風雪飄搖的對面山峰。
到達第二座山後,飛一般將其掠過了,便到了那讓寒續無數次凍得昏『迷』的冬湖前,湖水錶面上散放著好像是熱水滾開似的蒸汽,只不過這是寒氣而非熱氣,而且水面上還是沒有冰塊凝結,只有一些非常細小的晶瑩像是撒下來的冰花一樣在上面開放著,形成禿髮般有一塊沒一塊的白。
好像兩頭駿馬一樣衝下山峰,寒續和白琉衣速度沒有絲毫的減緩,眼中看到的也彷彿不是一面會溺死人的冰寒冬湖,而就是一條平直的公路,沒有半點猶豫的縱身掠去!
湖邊柳樹上兩隻忍著寒風佇立的黃鸝似乎也看出了他們的意圖,擔心地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不明白為什麼人類要不知死活地嘗試它們這樣的動物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出乎意料的是,踩上湖面的一瞬間,寒續和白琉衣的身影卻沒有下墜,只見湖面上波紋『蕩』漾,精緻的作戰鞋前端水花輕點,而他們二人的身影,則如履平地地踏湖而行!
只是極短的功夫,兩人便到了對岸。
兩隻黃鸝的鳴叫頓時停了下來,滴溜著眼睛看著這一男一女,想不明白為什麼沒有翅膀的人類,可以做到它們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成功了!”平穩地落地,踩在這幾個月來第一次憑藉自己能耐成功落腳的雪地,寒續開心地大笑起來,眼睛裡的真摯,和湖岸前這座雪山一樣潔白。
白琉衣也輕呼了口氣,擦了擦自己滲出些香汗的鬢角。
袁菲站在不遠處的雪地上,微笑著看著他們,替他們開心地鼓掌。
“這麼快就掌握了這兩門武學,你們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在我的預計裡,你們應該還有一個月才能掌握才對。”
寒續和白琉衣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對著老師認真地躬身,道:“老師辛苦了。”
寒續抬起頭望著這幾個月來從來沒有機會攀登過的第三座雪山,好奇且期待地問道:“老師,我們現在可以爬第三座山了麼?”
袁菲點點頭,不過又對他們微笑著道:“可以,不過我們後面再說,今天,彭主任找你有些事情,你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吧。”
聽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三個字,寒續和白琉衣忍不住相視一眼。
王白虛是玄卡系的副主任,而玄卡系的主任,是一個幾乎所有新生乃至於許多老生都未曾見過的,常年都在閉關的泰斗境玄卡師——彭九零。
寒續不禁困『惑』不解,在他的記憶裡,他和這位主任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瓜葛,而這個名字也幾乎都沒有在他的生命裡出現過,唯一有關聯的,便是莫睡冰現在是在他那裡參加什麼玄卡專案,可是……這個謎一樣的超級強者,找自己幹什麼?
“他找你有什麼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剛才託我交代你一下。彭主任很少見學生,在我印象裡,這麼多年裡他都沒有怎麼教過學生,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會不會有什麼驚喜。”袁菲打趣著說道,說完便打了個哈欠,轉身告別,瀟灑地離開了這裡,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自己約了王白虛那個蠢男人約了下午去划船,自己下午應該穿哪件衣服比較合適?
寒續撓撓頭,看著老師的背影,心想哪裡有這麼多驚喜存在,自己哪裡來的這麼好運氣,到處都能碰到願意主動教授自己的老師?
……
……
這裡是虛門,是學校,虛門的老師找學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寒續即便心裡疑『惑』,不清楚老師找自己幹什麼,但是也沒有去過多地擔心,在簡單地買了麵包當午飯吃了後,便立刻趕到了老師的住處。
一位漂亮的『婦』人,也是彭九零的妻子領著寒續進入了這棟漂亮的別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