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還是喝一點,不然會很無聊。”王白虛微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和你聊聊白帝的事情。”
……
寒續沿著沒有岔路的通道一直往前,一處牢房就慢慢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巨大的落地窗豎立在前,隨著寒續走進,藍『色』的玻璃窗像是落葉窗那樣翻動,隔絕視線的藍『色』便消失下去,『露』出牢房內裡。
裡面是一個藍『色』的白球形狀的存在,有牢房裡面標準的生活用具。而在這短短几天裡,本只是有幾縷銀絲,而如今已經頭髮徹底花白的柳葉,盤坐在其中。
寒續腳步頓了下來。
就是這個男人,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將極光玄卡陣都為之改變,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對抗了整個虛門。
無論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都讓寒續佩服不已。
畢竟,自己也是這樣一個人。
頂著聯邦的通緝令,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死了,實際上卻行不更名地進入了虛門,進入了高層的視野之中。他和王眸眸,可能才是世界上膽子最大的瘋子。
他靠近玻璃窗的時候,身後一道白『色』的光牆便為之出現,將他籠罩在了裡面,淡淡的音波好似白霧那樣,以異常的輕緩姿態在光中游動。
這是他熟悉的玄卡力量,並且是音屬『性』玄卡的力量,顯然作用便是阻斷聲音的存在。
寒續適應了這站在窗前,輕輕敲了敲玻璃窗。
牢房之中的燈光打在柳葉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好像是奄奄一息般的蒼白,聯邦的老師本都是雄姿英發,而他的身上,卻只散發出來一股別樣的滄桑和頹然。
察覺到有人帶來,柳葉微微睜開了眼睛,昏黃的雙眼,看著玻璃後面站立的身影,略微恢復了些神采,端詳了他片刻後,臉上,甚至帶上了些微笑。
柳葉用他沙啞了很多,好像是沙漠中終年不見雨水的砂礫摩擦的聲音說道:“你真人要好看一些。”
寒續愣了愣,對著他微微躬身行了個禮,回道:“你也比我想象中要年輕。”
柳葉輕微地咳嗽起來。
“王白虛果然讓我見了你。看來在他的眼中,我這個罪人還是值得讓人尊重的。”
“老師你找我,是想說什麼?”寒續不想繼續這些沒意義的閒聊。
柳葉卻點了點頭,臉上綻放出溫和的笑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道:“虛門想從我的嘴巴里面知道些什麼,但是他們不可能能知道些什麼,因為我什麼都不會說。
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我不說的原因是我是走狗,有做走狗的覺悟,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我不願意以招供,這並不代表我和我身後人就是完全的同一戰線。人總是被『逼』無奈,使命感和責任感,真是殺人的東西。”
有些繞口的話語,裡面帶著和這話一樣的繞的人物關係,寒續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看著這位即便身處監牢,不日就會被處決然而卻雲淡風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睿智與泰然的老人,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而他要見自己這件事情,比寒續原本所想的,要有更多複雜的東西在裡面。
“以我對王白虛的瞭解,他肯定向你們道歉了,這個人雖然很多地方討人厭,但是隻要涉及到公事,他的態度卻一向都擺得很正,我再討厭他,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我也想向你們道歉。”
寒續依然維持著沉默,身體直直地站著。
柳葉也努力地鬆緩了下自己的身體,環顧著好偌個蛋殼般將自己完全封閉在裡面的監牢,嘆了口氣,道:“我做這些事情,是被『逼』無奈,但是你們應該也都明白,既然我敢讓這麼多孩子來做陪葬,那我身後的人也絕對願意,我敢讓虛門來付出代價,我身後的人也絕對願意。他到底多麼瘋狂,已經超乎了你們的想象,你卻讓醞釀了這麼久的瘋狂毀於一旦……
你會死,他一定會讓你死。”
柳葉的眼中,傳遞著不可置疑。
膽敢挑戰王族的威嚴,有能力讓虛門中的人成為棋子,這樣的人絕對都是全世界最大逆不道的那群人,被這麼瘋狂的角『色』盯上,對於再強大的人物來說,都是毀滅『性』的訊息,然而聽到這樣的話,寒續的臉『色』並沒有出現柳葉預想中的改變。
柳葉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頭,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