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靈散本身不是丹『藥』狀,而是比起化骨綿那樣的毒更加強大的粉末狀毒物,之所以能夠以丹『藥』的形態『射』出,靠的全是彭丹自身的控『藥』能力以及其與生俱來的靈力純度。全考生中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只有浪花彭丹了。
沒有想到這一手,這也是寒續會在這瞬間中招的主要原因。
寒續並非沒有想過彭丹會對自己下手,只是情形實在太緊急,來不及他對彭丹多出防備,而這個女人的演技和變臉的速度,居然連他都著了道。
在自己身邊一直扮演綠葉角『色』,寒續都忘記了這個女人,是今年的女『性』考生中最為恐怖的三位之一。
但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之所以不對彭丹下手,自己們隊伍獨佔這份功勞,跟所謂的道義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而是考試還有兩天,殺死王蛇根本不是本場考試最後的重點,他們後面還需要和兩大王族爭鬥。彭丹現在和自己們撕破臉皮,根本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要知道她真正的敵人,一直都是兩大王族。
真的是想在名次上壓過兩大王族,彭丹的做法根本就不合理。
不過根本沒時間悔恨以及思考,更為深沉的毒素衝往他的頭頂,就像是電鑽一樣順著自己的神經鑽往自己的頭皮。
寒續臉『色』一橫,手掌猛撐地面,掰著自己的手腕,以這樣的發力方式提醒自己慢慢在走向沉睡的身體不可以就這樣沉睡下去,也將自己的身軀儘可能地穩住,而同時以幾乎搶時間的方式,『逼』迫出在被這粘稠『藥』力封閉識海的精神力,調動精神力護住腦海,讓自己不在這毒素的攻勢之下昏『迷』。
略微模糊的視線之中,他艱難地扭頭,回望著身後這頭還在緩慢生長出腦袋,可也已經生長出來了三分之一的王蛇。
它現在還處於好似嬰兒出胎時的狀態,各方面都孱弱到了極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算他們爆發開了戰鬥,也都沒有半點反應。
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十多米遠,對於正常狀態的寒續來說就是瞬間的問題,可是這時候無論怎麼發力,即便身軀都感到了好似脹澀得快要撐爆那般的難受,可是也依然沒辦法站起身來。
獵物就在面前,他憑藉日月劍輕而易舉就可以將這一段情節劃上句點,拿到屬於自己們的獎勵,和王古龍他們在名次上也有一拼之力,可是卻沒想到自己連伸手將獵物塞進嘴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沒辦法做到。
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無力感,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太可笑。算計了那些大人物這麼多年,卻沒想到,會再一次被不講道理的同齡人給算計到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外面大批人馬殺喊而近的聲音,也越來越強烈。
不用去想也知道,王古龍他們也已經接近了這裡。
寒續五指無力地摳著翻轉的草皮,書寫著無能的憤怒。
……
彭丹沒有什麼武道修為,她是天生的靈『藥』師,然而上天的公平,讓她在其餘派系上面沒有任何的天賦可言,所以她除了靈『藥』系的修為之外,沒有掌握住其餘任何的戰鬥手段。
胃中剛嚥下去的強橫『藥』力,支撐著她能和白柳對轟出這一記,然而白琉衣的武學修為卻比她想象中還要霸道,即便這『藥』物的力量讓她有著一定的自信,可是她依然還是無力地倒飛而出,狠狠地砸在了環形山壁上,將數朵野花硬生生砸成爛泥。
“噗——”
鮮血從她嬌豔的紅唇中噴灑而出。
隨著她摔落在地,一塊紅『色』的圓牌,便從她的身上掉落了出來。
這個細節並不明顯,可是還是落在了寒續眼中。
因為太過吸引他注意力,以至於他大腦彷彿都有了絲清明,盯著這塊圓牌,他沒花什麼功夫就識別出來了這是什麼東西,因為這東西實在太有標誌『性』,而在識別出來此物後的下一瞬,他便聯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很多東西未必那麼的有條理,很多東西也出於殘缺狀態,在這個時候更是沒辦法去思考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可天生以及後天被魔鬼訓練處的感知裡,讓他卻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方向。
所以他頓時感到了一股透心的冰涼。
這冰涼和讓他震驚的情緒,遠遠超過了這場考試彭丹的暗算,以及外面響起來的其餘兩大王族的動靜帶給他的情緒。
“怎麼……可能?”
……
臉『色』冰沉無比的白琉衣倒退了數步,馭動著身體,作戰服微微震顫了起來,便抵消掉了彭丹這依靠蠻橫『藥』物強行施展出來的一掌之威。
她憤怒到要將彭丹當場撕成碎片,蛾眉有若雙劍林於水瞳之上。
而藉著丹『藥』的力量,彭丹連續數顆各式的丹『藥』對著白琉衣幾乎是野蠻式地投擲出來。
白琉衣屏住呼吸,身影以極其靈敏的速度左右閃動,在剛才對夫妻蛇時的衝殺中保持了極好體力,只是將精神力消耗得七七八八的她,這時候武道上維持著極好的狀態,這些使用方法簡單粗暴的毒粉,根本不可能傷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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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丹也並沒有想過要用這樣的方法便將戰鬥結束,趁著白琉衣被她牽制住的間隙,憑藉著丹『藥』殘存的『藥』力,身軀爆『射』而出,掠向了夫妻王蛇!
從寒續身邊掠過的同時,將他手中的劍,輕而易舉地一把奪過。
白琉衣跺腳便要跟上,來不及往前接著邁出,便聽到了來自自己兩側的異動。
她的止住身形,望向側方,眉梢頓時鎖得更深。
就在她目光轉過去的同時,王古龍的身影,便帶著蓬蓬血霧,從環形山側另外一道y字形縫隙之中衝了出來,悍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