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虛微微眯眼,然後撫了撫左耳的藍芽耳機,接通了電話。
“我們正在審查,可以確定考試現在已經處於我們沒辦法終止的狀態,我們的精神力已經沒辦法掌控這些玄卡,沒法做出任何的『操』控,修復不知道需要多久,保守估計至少需要好幾個小時。”
聽著那頭低沉沙啞並且慌張的聲音,王白虛還是聽到他最害怕的訊息,以至於他的手掌都顫抖了一下。這動作落到了柳葉的眼中,柳葉不禁微微地笑了笑,眼中,並沒有意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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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虛撥開電子錶看了眼正在為了誰先能夠殺死王蛇拿到高分而賣力拼搏的考生們,感到了無限的擔心與自責。
這樣已經不再是他們設計的考試,而是被人擺弄之後的棋局,他已經從監考老師,變成了無力的旁觀者。
而他依然不想生氣。
深吸口氣,走到了柳葉的面前,然後盤膝坐下。
“請。”
真實的棋盤上面,柳葉黑子先行。
他的身影依然不動,但是隨著落下黑子的那一刻,在場間某些學生的眼中看來,他的身周飄『蕩』起了無形的黑氣,他的渾身上下,也在散發著黑光。
落子無悔,心裡同樣也是這樣。他抬起頭望著虛門這動人景『色』,感慨萬千。
“我二十二歲畢業就進入虛門,如今已經三十四年,我看著虛門發展到今天,要說作為一個老師,我這麼多年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當年沒有教到南宮蝠,毀了人類最好的一棵苗子。”
“你的水平教不了南宮蝠。”王白虛望著棋盤,落著白子,無情地回道,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話語,是不是會刺激到這個已經做了瘋狂事的人會不會再多做什麼事情出來。
“這和水平沒有關係,為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不是一定要傳修行上的道。”
王白虛並指夾著棋子,“所以,你可以教他背叛師門?”
“我沒有背叛虛門。”柳葉很認真地看著王白虛的臉,以至於都沒有去落子,“我要是真的想要背叛虛門,我其實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我做的,只是別人想做的事情。我很愛虛門,就算到了現在,我也依然這樣說。”
王白虛抿著嘴唇,閉上了雙目,他只覺得自己的雙眼有些生疼,因為他無法忍受這『操』蛋的話,也無法看清這件事情背後到底還藏著些什麼讓他覺得『操』蛋的東西。
他捏緊了手中的棋子,指節微顯蒼白,聲音也略有沙啞:
“你是極光玄卡陣的玄卡設計師之一,但是這些卡紋在投入使用之前我全部核示過,沒有人可能瞞得過我的眼睛,院長還是校長都不行,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修改的卡紋?”
柳葉接著落子,順便用棋子點了點棋盤,示意他繼續下棋。
王白虛落完子之後,柳葉才接著說道:“我沒有在卡紋中動手腳,而是一些其本身一直就存在的問題,可以在不改變這些卡紋的基礎上,來影響卡紋本身。我之前提出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人重視,因為你們覺得這並不會影響到玄卡陣的功效。”
王白虛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才說道:“所以你找到了運用這些玄卡陣缺陷,並且將之加以運用?”
柳葉神情自若,緩緩點頭。
王白虛沒有回話,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難。
這是他們無數老師的心血,然而這原本在他們眼裡不算是缺陷的微不足道的『毛』病,居然在柳葉的手中無限放大,到了已經能夠扭轉大陣本身『操』控權的地步!
這是即便驕傲如他,都為之顫慄的事實。
王白虛『揉』了『揉』略感阻塞的鼻子,棋盤上面已經稀稀疏疏地落下了幾十子,王白虛處於下風。柳葉做了一條大龍,要吃掉他手下的頑魚。
一如現在的局面。
王白虛的眉頭慢慢地蹙了下來,接著落子,努力將魚盤活,可卻只像是在做著垂死掙扎,深吸口氣道:“我還是不明白,你這樣做的意義,現在看起來,你做的一切都完全沒有章理,邏輯上說不通。”
“我說過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最終發展成怎樣,也不是我要的結果,只是別人要的結果。”
“別人是誰?”
“你不會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