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無比的廝殺正處於白熱化之中。
械派的成員們互相牽制,流火彈雨在兩方之間交叉而過,而下方短兵相接的成員們,卻是爆發出了場間最激烈的戰鬥。
他們的個人戰力不是普通人,所以沒有那麼容易分出生死,而這樣的廝殺當中,地上最多的屍體,還是惡人流一面。因為天火會因天火教主輕鬆擊敗滅世主的雄偉,也因為他們的神將便能匹敵惡人流的幫主,這兩點都將他們體內的熱血澎湃到了頂點,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紅『色』,所有的成員都嘶吼著化身成了一頭頭的惡狼,砍殺起來全是最狠辣最無情的刀法,而他們『自殺』式的戰鬥方式,也讓這場戰鬥變得越發的恐怖和血腥。
廝殺混『亂』地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著,幾乎充斥了場間的每一個巷道,一棟只有框架的樓房之中,廝殺極是慘烈,一名天火會成員的都被一顆遠處飛來的流彈轟爆;一位惡人流成員的刀捅入了一名天火會成員腹中,本來應該嚥氣的這位天火會成員卻是噴著鮮血,硬生生地頂著他的刀將腸胃攪斷,而他本人則頂著這劇痛上前,手裡的刀,嘩啦砍斷了這位惡人流成員的頭。
這樣的畫面,在場間的各處都爆發著。
白琉衣的出現,對於局面並沒有實質『性』地改變,而這改變,很快又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不只是因為一個人的力量,除非強大到如同兆伽、林雪痕這樣足夠翻動聯邦一隅的巔峰強者,否則都不會對這一場戰局的其中一方到來壓倒『性』地優勢,更多是因為此刻,一輛輛天火會的汽車趕到了這一片死寂的c18區,雖然還沒有出現在人們的眼睛裡,但是汽車的發動機嗡鳴卻是帶著地面的顫動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與身體的感知之中。
所有人們都豁然抬首,能夠清楚地判斷出,這些汽車不是來自一個方向,而是來自四面八方。汽車的發動機聲,就如同四面響起的楚歌,此間只是夏日,卻如晚秋最冰涼的夜晚。
惡人流的人手們往四面看去,後背頃刻便為之汗溼,只見天火會更多的人手出現在了四面八方的街道盡頭,沒有乘坐汽車的成員,則是握著兵器衝殺了過來,而在衝殺過來的人流當中,有一批在任何人包括寒續和王眸眸的記憶裡,都絕對沒有過半點資訊的銀『色』鐵衣軍。
他們身上穿著銀絲編制的合金戰甲,臉上戴著暗紅『色』的連衣頭盔與護面,現代化的做工與彰顯出來的緊湊和張狂……赫然便是一身當今現今戰械中的一類。鐵衣軍有足足四五十人,與一眾天火會成員一起,朝他們殺了過來,而這四五十人的威勢,卻大過了數百人的隊伍,以至於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了他們的身上。
“械派?戰甲?雪衣鬥甲?”身上鮮血淋漓李青洲破口而出這銀衣軍身上械派戰甲的名稱,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道駭然之『色』。
這戰甲乃是而今聯邦『政府』軍方的供甲,雖然並不是聯邦最強大的戰甲,卻是最輕民的戰甲,因為『操』控難度比起其餘戰械來說極低,只是普通人,不需要太多的械派知識只用像瞭解普通槍械一樣來了解這款戰械,花上時間和精力便一般都能夠成功使用,而其作戰力還分毫不低,甚至比起很多同類戰甲強大許多。戰甲裡面蘊藏的合金融合壓變石與各種高妙的戰械設計,能讓這身戰甲爆發出十分恐怖的威力,近身戰鬥都能接近中等武師的力量。因為這款覆蓋全身的重甲很是漂亮,如同披了一身白雪在身,第二軍區司令的女兒隨口稱出的形容,便成為了它最終的名字。
雪衣鬥甲部隊的出現,便彷彿是數十位中等品階的武者出現,讓原本便已經落於了下風的惡人流一邊,開始陷入更大的被動當中。
同樣有大批的成員,開始往白琉衣圍攏過來。
白琉衣和李青洲處在不同的位置,臉上卻是出現了一樣濃重的擔憂之『色』,這赤日光芒都無法將其上的暗沉抹去。
在所有天火會的對手們的眼裡,天空,彷彿開始崩塌。
“想不到,你居然識貨。”古道冷笑著說道,“沒錯,這就是第二軍區的雪衣鬥甲。”
李青洲『揉』了『揉』胸膛裂開的傷口,更多的鮮血從他的身體當中流了出來,而他卻絲毫都感覺不到痛,反而眯著眼冰冷無比地凝望著古道,“你們居然能搞到軍方的戰械?”
能夠得到軍方的戰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軍方當中有人違規進行了這違反聯邦法律的軍火交易,也意味著天火會真正的背景絕對不是世人看到的這麼簡單。
古道大笑不語,他既然能猜到某個方向去,那猜到某個結果也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教主既然批准了今日這批秘密隊伍現身在此,就是因為他不怕他們知道,畢竟,將死之人知道或者不知道某些事情都無所謂,只要不影響他們死就好。
古道放聲大笑著揮動他油光遍佈的屠刀,再朝前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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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洲臉『色』一片鐵青,惡人流的成員們的臉『色』,更是難看非常,讓這場本來在實力與士氣上都比天火低落的他們一時之間信心更是土崩瓦解,變成了被人宰割的羔羊,數百人的隊伍,只是眨眼,便有幾十位倒下,而更多的,則是節節敗退。
然而李青洲的腦子裡,出現的卻不是其餘的什麼東西,而是寒續給他的一些承諾,和他那並不算健碩可是卻彷彿總是運籌帷幄而自信的身影。
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可能贏的戰鬥,所以勝負的關鍵,還是在寒續的手裡,而只要寒續還沒有死,那麼結果,就還不一定。
這說起來很荒唐,他毫無疑問比寒續強,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卻能沒道理相信他能做到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幫主,我們要不現在撤退吧?!”惡人流的主事鐵心渾身浴血,將一位天火會的成員砍翻在地,身影掠到了李青洲的身旁。
李青洲卻根本看都沒有看他的一樣,彷彿他的心神全部被某個厲鬼所抽離出去。鐵心不禁慌張地覺得教主是不是在這樣的局面當中被嚇傻了的時候,李青洲推開了他的手,往前一步踏出,手掌氣球一樣膨脹起來,手指宛如鋼釺般一抓,把古道的屠刀冰冷的刀刃所鉗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