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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轟鳴讓在樓下包圍駐守,防止滅世主狡猾逃走的成員們慌『亂』抬頭,只見整棟大樓腰身忽的猛烈顫動,似有巨人在抱著它的腰肢在搖晃。
“退開!”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感到焦躁的成員們紛紛脫兔般往外飛撲了出去。
碎石與灰塵從樓層當中落了下來,從二十多米空中砸到地上,噼裡啪啦,一塊二十公分厚混凝土塊從樓主猛地飛了出去,流星一樣墜落,轟地一聲落在下方一輛黑『色』的汽車之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整個車身都為一彈。
……樓下『亂』成一鍋粥,樓中更是一片混沌。
爆炸讓中央三層樓的樓梯都消失不見,濃灰翻滾,隱隱約約『露』出下方爆炸產生的巨大鏤空,若是拋去灰塵單看被爆炸的這一段,只覺得像一座內裡被掏空的塔樓。
血紅身上全是滾落的灰塵,懸在崩塌了一半的樓道上面不住呻『吟』著,手死死地扣住斷裂的混凝土地板,身軀一點點爬回樓道上面。
濃灰滾入他的口鼻,讓他劇烈咳嗽,不過這爆炸因為他的速度提高,超過了王眸眸計算範圍的緣故,他成功躲開了爆炸的中心,身體的傷勢也沒有嚴重到無法戰鬥的地步。
他像是一條蛇一樣在地上痛苦地扭曲了幾下身體,將自己挪離了“懸崖”的邊沿,然後才緩緩地爬了起來,捂著流血的手臂,整個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怒之中。
他抓著樓梯的欄杆,另一隻手則抓下了後背的血滴子,死死抓著中間的鏤空而築成的握把,而後往樓上走去,在邁出了幾步之後,前一刻略微堵塞的元氣在身體當中開始通暢地流淌起來,身體的痛感也因此消減去了許多,他便由步履維艱變成了大步流星。
“滅世主!”
……戴宗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和他的怒吼,不禁心中一喜。
滅世主中最難對付的誰都以為只有寒續,誰能想到這個胖子也這麼能打?否則他怎麼也不可能獨自一人自信滿滿地衝上樓與他交手。他戴宗很有自知之明,在知道自己不敵之後,他果斷逃跑,本來他準備等待友軍出來幫忙,誰想到又是這樣一出爆炸,將這棟大樓短暫地變成了一座孤島。
他雖然還是能離開這棟樓,但是誰又願意在教主親自出馬的時候見到自己這個堂主居然被一個年輕人所打跑?他自己是做不到取勝,可若是血紅還活著,就算沒有其餘下屬,那麼他們聯手也不可能不是王眸眸的對手。
還沒來得及竊喜,再想到王眸眸身上的戰械,以及他展現出來的戰械『操』作手段,戴宗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要知道重神狙,可不是一般的械師就能掌控的,在如今的評判標準當中,重神狙是中等品階的械師才能『操』控的。那除了蟻炮和重神狙,他還有多少戰械存在?
“血堂主。”
血紅手中握著的血滴子電鋸一樣囂張地旋轉,上面可怖的利刃變成模糊但是觸目驚心的圓,鋒銳似乎都能透過空氣刺到戴宗的面板上,而與其直接碰觸到的牆壁則像是豆腐一樣割開猙獰的口子。
血紅只抬起黏滿灰塵的眼皮瞥了一眼站在樓梯上的戴宗,讀懂了他眼中的一絲本不該出現的竊喜,往樓上接著走去,頭也不回地寒聲說道:“我可不是黑杆白旗那樣的廢物,我沒那麼容易死。倒是你,居然打算跑?”
戴宗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你被炸傻了?我是打不過他,沒什麼可恥的,但是別忘了你可是差點被他炸死了。”
血紅破了嘴皮裂開,道:“平時你要是在我這個心情的時候和我這樣說話,我保證會跟你分割個你死我活。”
戴宗鄙夷地“嗤”了一聲。
血紅又走了幾步臺階,“一起去,要是你我能把他拿下,我們有可能坐上神將的位置。”
聽到這樣一句話,戴宗的眼中斂下的喜意又泛了出來。只論實力他們與原神將中的任何一位相比都差了不止一點半點,遠排不上號,但是現在天火會神將位置空缺,堂主又死了一半,這就是他們可以上位的機會。
血紅撐著大步掠往上方。
戴宗大笑了一身,隨他一同重新掠往了位於頂層的天台。
一人好似一陣疾風,一人則像是夜中的遊火。
幾乎只是幾秒鐘的時候,他們便道了天台門口,面對虛掩的生鏽鐵門,兩人極為機警地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防止被王眸眸的戰械傷到自己。
械師的強大便在於爆發,冰冷的戰械在埋伏人上面比起武學或者其餘的派系,有著太大的優勢。
戴宗和血紅相視一眼,兩人無聲之中達成了默契,血紅將手中的血滴子往前一扔,旋轉的血滴子輕而易舉地割斷了天台鐵門,從正中殘暴地將其撕開一道豁口,若紅『色』閃電般飛到了天台之上,縱橫飛過。殘破天台就是一塊荒地,而鮮紅的血滴子就似乎如一道血河從此破荒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