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紛紛一震,看向了地上的齊飛。
他的身體在迅速地冰冷下去,宛如一個洩氣的皮球,身體裡積鬱的元氣,也在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滲透出來。
不需要前去查探氣息,只是他們身為武者遠超常人的感知力,就能夠判斷出來他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而昏『迷』的俞魚,氣息也在飛快地衰弱下去。
齊飛身下畫開的殷紅,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的嬌豔,僵硬的身子,把蒼穹下的景『色』統統刻得更為死板。
眾人的心裡,都開始泛冷。
死……人了?
沒有人在意低等民的生死,但是,全聯邦都在意武者的生死,尤其是這樣家境不薄,並且成為了聯邦高校的武者,未來聯邦的頂樑柱的天才學生。
川泗學院的驕子學院,齊飛死了?
即便已經是鐵打的事實擺在眼前,大家還是兀自不敢相信。
姜笑依那副血紅『色』的卦象,這個時候,似乎懸掛在了天空上,懸掛在每個人剎那空白的心堂。
“飛刀雖然毒辣,但是並不致命,我本來已經幫他初步穩定了傷勢,只需要再進行醫療便能痊癒,但是化骨綿這樣的毒物,卻將他本來已經穩定裡的意識徹底摧垮,虛弱的身體,徹底地步入了死亡。”邊林涵那稚嫩單純的臉,目『露』兇光,“是你們,殺了他。”
文君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下去。
“文君……”楊月有些害怕。
殺了其餘學院的弟子,和普通的爭鬥,有太大的區別,內裡,也有太大的波瀾和暗湧。
沒有哪所學院會不理會自己學院的學生死在其餘學院學生的手裡,所有的戰士,只應該死在戰場上。
文君呼吸有片刻的粗重,思索了一會之後,又搖了搖頭,手『摸』在了楊月的腦袋上,溫柔的撫『摸』讓後者漸漸冷箭下來。他看著邊林涵,認真道:“我下毒在前,川泗學院傷人在後,霍篤不傷人,我這本不致命的毒,不可能殺死他,所以殺人者是霍篤才對。
況且,要照你這樣說,今夜殺死他的人是我們所有人,因為是你們要爭,是你們都想獨吞,否則,我又怎麼會下毒?”
文君幾分可憐地看著邊林涵,“不要指望我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負罪而改變任何做法,要是川泗學院追究起來,我也不會理虧。”
邊林涵咬著嘴唇,道:“我不指望你理虧,只希望你能心存愧疚,我們同是神風聯邦的學生,我希望你,能更像一個人。”
“我像不像人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今夜,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文君道,“滅世主身上有太多東西,這一切都將是我的,而拿下滅世主,名傳天下的人,也將會是我,便足夠了。”
看著他的冷漠,邊林涵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幾分明明事不關己,但是卻悲天憫人的同情與感傷。
寒續虛弱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成功『射』了他一箭的少年,此刻竟讓他生出無限的親近。
“文君不要和他們囉嗦,我擔心之前離開的人會殺回馬槍。”楊月走到了寒續的身邊,深吸口氣,來消化掉今夜死人的事情。
文君頷首,冷冷地看了一眼眾人,道:“嗯,他們很有可能都還在隔岸觀火,我們儘快離開。”
文君蹲下身拍了拍寒續的臉,笑道:“滅世主,你現在是我的了。
今晚,我文君楊月,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說完,他將寒續扛到了肩上。
寒續渾身上下都使不傷半點力氣,被他這樣扛起來,也做不出半點反抗,這樣的舉動之間,讓他的傷勢更加惡化,又一口鮮血從嘴裡湧出,流到文君的背上。
看著好不容易才現身,並且明明已經成為嘴邊肉的滅世主就將以這樣的方式從手中被奪離,所有人都咽不下這口氣,然而試圖起身,卻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
柳玉咬著牙,然而兩條腿卻像是棉花一樣使不上力氣。
“師妹。”胡劈也咬著牙試圖起身。
所有人都怒不可遏,然而卻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拼勁全力而得不到,和連拼命的力氣都使不上,後者給與人的憤怒感,無疑更為強烈。
“文君楊月,不要讓我以後見到你們,否則,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柳玉貝齒緊咬嘴唇,喊出了和她相貌截然不合的話。
楊月轉頭看了她一眼,道:“祝你如願以償。”
“把他留下。”
局勢已定的場間,白衣女子一點點艱難地站起身來。
文君楊月,同時轉頭,訝異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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