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懂卦,只是在瞎猜。和你相處久了,這些東西,也就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姜笑依回味著他所說的內容,覺得越發地正確,頷首道:“天機凡人無法窺視,只能其賜而見,是我師父此前告訴我的話,進入青鸞學院之後,講師說卦算緣分不算命,現在我更加的感同身受,卦象給了預兆,但是,卻完全猜不到它究竟表達什麼。”
“嗯,修行漫長,我們不用著急。”
張善想了想問道:“走前告訴他們離開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麼?想幫他們,不陷入這血兆當中?”
姜笑依自嘲一笑,道:“我才沒有那麼善良,因為畏懼那血光之災而退避,太丟人,也是丟了學校的人,希望他們有人因為我這樣的說辭,而同樣做出跟我們一樣的選擇。
我得不到的東西,他們最好也得不到,我丟的臉,他們最好也這樣一起丟。”
張善愣了愣,好半天都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姜笑依後面一番話更是令他啞然,覺得自己認識的朋友似乎比他一直以來判斷得還要險惡:
“我也是故意挑撥他們,無論是故意點出白衣女子與滅世主瓜葛,還是故意告訴大家血光之災會爆發在眾人之中,都是在讓他們今夜將互相猜疑爆發到極致,互相算計鐵定少不了,本來就沒有信任建立,這樣一來,這血光之災的爆發可能會更加上升一個檔次,我們退身出來,便是明哲保身,而不是怯懦了。”
“誰說我卦系沒有直接戰力?卦術的直接戰力,便是能夠兵不血刃。”
姜笑依微笑,這清秀皮囊底下,藏著的卻是一顆彷彿被腐蝕的心。
手裡卦盤中的血鍋卦象,其中鮮紅似乎更加濃郁了一分。
張善脊背微寒。
……
……
夜『色』似乎又深沉了些。
幾朵鉛雲凝結,將月光藏在了其中,城市變得要暗沉了數分,本就彷彿被黑霧籠罩的貧升鎮,伴隨風聲在其中的哭嚎,似乎有孤魂野怪在街道遊『蕩』。
寒續臉上的黑『色』口罩變得越發暗沉,他額前髮絲下的黑『色』眼眸,將一股凌厲至極氣息緩緩散發而去。
他的身周,二十一道身影高高環繞。
圍殺之勢,還同這沒有消散的夜『色』一起,凝結在這片穹頂之下。
“我們二十多位驕子圍攻一個滅世主,還有會有血光之災發生在我們身上?”神笑學院這位嬌俏女孩並不苟同其餘人的言論,正因為姜笑依此前那番話而動容,“青鸞學院的卦系實力毋庸置疑,難道我們真的有危險?”
“柳玉師妹,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因為區區滅世主而有血兆發生?此前他們威震萬渝城,無非也是靠著奇襲以及各種手段,正面的碰撞,我們不可能不敵。”他身側那位師兄小聲說道。
另一位留著披肩長髮師兄小聲道:“即便真的有血光之災,也輪不到我們,只需要長一個心眼,那麼吃虧的便是別人。”
柳玉微微頷首,兩位師兄的保護,讓她心裡坦『蕩』很多,眯著好看的眼睛,打量著始終一言不發的白衣少女。
所有人看似心無波瀾,實際上都在暗暗沉『吟』。
凡事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血光之災會不會爆發在彼此身上,又如何確保不會在自己身上發生,而是發生在別人身上,這樣算盤開始在彼此心頭打轉。
姜笑依的卦盤,在他們身上一點點奏效,將本來的敵意,開始滑向更深層次的陰謀算計。
……
“他做出了他的選擇,那麼我們也該做出我們的選擇。”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苟虹影抬起頭,放聲說道。
眾人開始安靜下來。
“沒錯。”
林淺音頷首,抬起頭大聲說道:“青鸞學院的兩位因為所謂的血兆而畏懼,逃遁,青鸞學院的人,怕是也只有這樣的水平。我們這些人選擇留下來,那麼都是代表著要在今夜分一杯羹的,那就必須做個決定,而不是彼此保持著僵持,不準彼此出手。”
雪刀學院那位先前嘲諷林淺音的女學院百逢春看著林淺音,道:“那你說怎麼辦?”
林淺音凝望著下方蹙緊眉頭,但是卻沒有半點畏懼神『色』流『露』出來的寒續,殺機和戰意燃燒至要燒紅半片土地,道:“煮熟的鴨子才不會飛,先把他拿下,我們之間再來定奪之後的事情,這是毋庸置疑,且迫在眉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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