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多說,寒續也不願多問,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寒續也不會願意跟別人共享自己早年的經歷,以及自己身上的許多秘密一樣,鋸齒五兄弟也不願意談及這一切的來歷,這個話題就這樣消失在了三齒的回聲之中。
走了很久,一直沉默無言的五齒,一邊帶路一邊說道:“夜郎族本是漢王朝南部一個普通部落,人類聯盟建立之後,漢王朝與金王朝的舊皇室名存實亡,聯盟最強大的兩方力量——徐神風與唐聖土所屬的兩大新皇室便將我們的祖先押遣成為最早的一批怪獸戰場前線的送死賤民。
三百年來,世代奴役,就因為我們的民族,我們從一出生就註定了是這個世界最低賤的九等民,女『性』被糟踐,漢子不如豬狗,他們可以因為看我們順不順眼隨意地殺死我們,可以因為心情暢不暢快對毫無關聯的我們進行任意處置。
我們五兄弟從一出生,父母被富商的殺害,因為從小展現出的戰鬥天賦,便成為了一些富商們的玩物,他們訓練我們,成為他們搏擊場上的野獸,我們相互廝殺,遍體鱗傷,與獸搏,與人搏,每一次下來都接近死亡,每一次下來都渾身是血,每一次出場都做好了會在這一次下死亡的打算,而他們,卻以此為樂。
對,聯邦法律裡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但是這樣的事情就是存在,而這樣的交易,數百年來進行得如此自然。
你根本不知道,這種幾百年來的奴『性』,會讓人忘記抵抗,而從小他們便不斷地對我們施加酷刑,讓我們徹底順從,這也正是我們會被不斷交易的理由,別人會放心對我們進行購買的理由。不過我們幾兄弟天生不同,他們以為我們丟了犬牙,卻忘記了拔掉,我們這自己磨礪的鋸齒。
數十年我們像貨物一樣不斷被交易,幾年前交易到了這裡,從來的那一刻,我們就發誓,一定要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就算是去到生存圈之外,在怪獸口中奪食,也不要在人類的奴役下生存。”
五齒轉過頭來,眼睛裡的凌然意,令場間的甬道之中似乎掛起了一陣陰風,他寒聲道:“在這樣的動力下,在這樣的痛苦下,你覺得還有什麼,是我們做不到的。”
寒續不再說話。
聯邦法律禁止用武師的身體來進行試驗,但是從來沒有去禁止這些底層的骯髒交易。
聯邦沒有同意過這些交易的進行,但是既然在進行,與他們眼中這一切便是合理而可以存在的。
寒續和他們一樣厭惡這個世界。
所以他的眼睛裡,出現了和他們一樣的憤怒,和痛苦,心裡那張嘴,又猙獰而開。
……
夕陽落下,天空還留著晝夜交接時最後的灰白。光遠貧民區西南處的一片瀑布下的潭水裡,幾道人影從下面遊了出來。
這甬道的出口之一,在這潭水下面。
清波里,寒續爬上了岸,渾身上下都溼漉漉一片,大滴大滴地水珠從身上的滾落下去。
望著這外面的世界,幾兄弟的眼睛裡面,泛起了淚水,激動的情緒,像燒開的水往外冒。
鳥語花香,林間草木,已經忘記了多少年沒有再見到過了。
“大哥……我們自由了。”
“下次再見到你,我依舊會殺死你。”大齒閉上眼細細地品味這一切的美,而後睜開眼望著寒續說道,同時把已經在幾次三番的折騰之後昏『迷』的西裝男,丟到了寒續的面前。
寒續真心道:“一路,祝你們好運。”
三齒冷冷笑了笑,便揹著四齒往林中快步走去。
幾兄弟沒有休息,紛紛開始快步離開,一秒也不願意在這片土地上停留,他們的步伐,是數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輕快。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們會在甬道里對你出手的?全憑猜測?”走了幾步之後,大齒忽然轉頭,問寒續。
寒續微微笑了笑,溼漉漉的口罩裡的水,讓他說話有些難受,道:“不只是猜測,還因為你們的一些眼神和微動作,都是在互相示意,這是夥伴間長久培養才能養成的,雖然不清楚具體意思,但是卻能猜到大概。
我也有夥伴。”
大齒愣了愣,不再多加思索,只是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寒續,而後便快步加入了自己兄弟的隊伍之中,消失在了林間。
寒續長呼口氣,把已經進水而報廢的手機『摸』出來,有些不捨地撫『摸』了之後,摳出話卡,將其砸爛丟入了河中。
他和王眸眸之間的默契,令寒續完全不著急,他將昏『迷』的西裝男拖向了林中,兩巴掌將其摑醒,望著他驚恐的雙眼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ps:章王奇甲靈感來自蜘蛛俠三部曲裡的章魚博士,託比馬奎爾才是蜘蛛俠啊,英雄歸來這個蜘蛛俠……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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