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就在電梯的旁邊,綠『色』的安全通道標誌將其一階階生硬的臺階照成綠油油的一片。綠光落在人的臉上看起來毫無血『色』,像是臨死之前泛起的異光。
此情此景徒增了恐怖之『色』。
寒續臉上的黑『色』口罩將綠光吸收,反『射』出極為暗沉的光芒,像是被一層密集黑網籠罩住的螢火蟲,眼罩底下的雙瞳中,也在這光芒的照耀下像是燃燒起了兩簇鬼火。
樓梯上還有三具屍體,其中兩具是天火會的成員,還有一具是花摩僱傭的打手,天火會的兩位是刀傷斷喉,花摩的那位則是槍傷破心。
尚且熱鮮的血『液』從他們身體裡流出,順著臺階慢慢地下延,在綠光底下,顏『色』混合泛出人死後無神瞳孔一般的黑。
先前王眸眸轟爆的魚缸水此時蔓延了下來,混合著鮮血從樓梯上迅速地灌下,像是公園裡觀賞用的水臺階,只是要悽慘與恐怖得多。
他們沾溼的紅『色』腳印溼黏黏地走下。
這陰曹地府厲鬼一樣的幽光,加上因死屍橫遍而狹窄擁擠的樓梯,使得他們宛如在地獄中行走,他們三人孤零零的身影,就像闖『蕩』地府的不自量力的野鬼……
“我說,你又欠我一條命了。”王眸眸目不轉睛地看著樓道下方。
樓梯的轉角就是死角,目光會受限制,他不得不把手裡的來復槍端高,緊張地對準著下方,確保第一時間便能擊殺出現的敵人。
寒續略微瘸拐地馱著萬白行走在後,冷聲道:“是你欠我一命。”
王眸眸火道:“得得得,打平了。”
“轟——”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王眸眸一槍轟死了樓這一位朝上衝來的成員,那位成員的身體倒飛而出撞在樓道的牆壁上。
“好了,你現在又欠我一命了。”
“……”
下面的腳步變得更為密集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開始朝樓上衝來,而隨著漸漸下樓,殺喊的聲音也越發的劇烈,刺痛頭皮。
王眸眸嚥了咽口水。
“我走前面吧。”寒續說道。
“我走前面。”王眸眸搖頭,“我比較肉,抗打一些,一兩刀估計切不死。”
……
……
老人與津天的廝殺已經白熱化。
辦公桌成為了齏粉,名貴的裝飾花瓶變成了轟擊過程產生的漣漪毀滅的物件,牆壁與地板都被他們的拳腳弄得坑坑窪窪,雕樑畫棟的辦公樓此時就像是一棟正在被拆除的破民居。
老人的身軀迅捷而鬼魅,每一次的位置騰挪的速度都快到極致,而施展了命蛻的他,每一次出手體表都會有一些黑『色』的細紋出現,好似他的面板變成了真正的蟬殼一樣。
他身上的每一處部位,也都宛如變成了蟬翼一樣輕薄的兇器,如同螢火『亂』舞一樣向津天進攻。
津天的鐵壁身便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壁,然而面對老人這輕微,細至極處的進攻卻並無法奏效,由此他的身軀上很快就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細紋。
雖然都不致命,但是如此欺人的進攻,令津天怒火攻心,攻勢越發的暴躁!
知道硬碰硬無法取勝,所以老人始終只是牽扯住他,不讓他脫身,而自己則在一次次小小得手的同時,與他迅速地拉開位置。
而津天幾乎每一次的反攻,都轟在了空洞的皮囊之上,其本尊又脫身在數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