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內部一片黑暗,只有藉著應急燈的光芒才能依稀看出這裡應有的奢華模樣。
隨著玻璃的破碎,外面的夏日冷風伴隨著濃郁的殺氣,便洶湧而來。
前臺小姐望著最開始魚貫而入的三十多人,以及那站在門口的魁梧光頭大漢,嬌軀篩糠一樣不斷顫抖著,本就雪白的面板此時看起來更是宛如紙片,只能瞪著眼睛望著一切變化。
“住手!”
踏著破碎的玻璃,一群人步入了這棟大樓之中,從別處的房間中立即衝出來了許多花摩的人員,這些人都是花摩在暗地的真正的戰力,隨著他們的出現,一場場廝打便在一樓爆發。
這些打鬥都沒有半點留情,槍支『射』擊的火舌也在屋中噴吐,塔塔塔的子彈聲將這棟樓的一切平靜徹底撕碎,不過所有的子彈似乎都無法真正威脅到這一行人的安全,隨著一支槍支從天火會隊伍中一位戴著頭巾的男子的手中出現,這衝出來的武者便像是稻草一樣嘩啦啦地倒下,噼裡啪啦錯身而過的子彈在牆壁上不斷跳出火花。
“啊!!”
刺痛耳膜的尖叫伴隨著槍支那點燃腎上腺激素的聲音爆發而出。
無需指令,一眾成員朝四面八方分散開去,與其餘的安保展開廝殺,匕首與短刀飛舞,反『射』著應急燈的冷光,將一個個肚腸劃破!血花朵朵開,落紅灌上地板。
所有的廝殺又都像是在無形中留出了一條路徑一樣,給津天以及他身後一位模樣憔悴,但是卻似乎擁有別樣可怕戰力的瘦削男子一條幹淨的通道。
津天是頂天立地的高山,這位男子是陰暗乾冷的鬼影。
津天沒有動手,獨自向前,在這一片廝殺的背景中,就著這條通道沉默地走著,一步一步,宛如往常一名到此處理業務的客戶,平靜地站到了電梯面前。
子彈與鮮血從他身側飛過,將他剛硬的身軀襯托得有如高山。
花摩大廈內部電路被切斷,不過為了應急,電梯是有備用緊急電源可以使用的,所以現在還在可使用的狀態下。
按下了上電梯的按鈕之後,他便站在電梯前面沉默地等待,筆直地站立著望著合上的電梯門。
就是這樣平靜的佇立,一動不動,卻讓人感覺他好似死神在不斷地扣動著門扉。
身後是嘶喊,是慘叫,是鮮血與殺戮,不過好偌一切都與他無關。
“呀!”
一個黑衫人握著刀衝到了他的背後,手中的大刀對著他的後背兇狠地砍去!
然而這位黑衫人原本兇狠的面貌,卻在刀落在津天身上的一瞬間,霎時變得鐵青一片。
“什麼!?”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沒能帶上淋漓鮮血的刀刃,驚愕不已,他的刀根本無法傷到今天赤.『裸』的上身,血肉之軀,似乎卻同鋼鐵打造一般難以撼動,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白紋。
津天緩緩轉過頭,沒有頭髮襯托從而顯得格外清晰的一雙電眸之中,是內斂而深沉的殺意。
嘭——
他的右手閃電一般探出,抓在了這位黑衣人的額頭,兩指扣在他的太陽『穴』上。手掌的巨力讓這位在對方一片茫然與惶恐交錯之中,將他的太陽『穴』摁塌。
而後,將整個額頭捏碎!眼珠爆裂!
模樣悽慘無比,津天的神情卻沒有半分變化,對他來說只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鬆開手,屍體便噗通倒下,而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也隨之開啟,光芒從中打照而出,將外面的黑暗撕出一道光徑。
緩緩拉開的電梯門像是戲劇臺拉開的幕布,將兩方的景象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電梯裡面站了七八個持槍的黑衣人。
自動步槍作為這個時代的強大殺器,此時握在他們手裡就給他們提供了足夠的信心,原本就聽到了外面的廝殺,對於外面的畫面他們也有不安的猜測,不過當電梯門緩緩開啟的時候,外面的場景還是讓他們的面『色』變得鐵青一片,那由槍支提供的信心也在看到津天那冷漠神情以及門前死屍的剎那,開始飛快地土崩瓦解。
這些電梯中的黑衣人雖然也都是武者,並且都是初等品階的械師,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但是在看到這等刺激以及無法想象會發生在這裡的血腥場面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是不禁愣神,而津天身上散發出的狂暴之氣,也令他們原本的堅硬脊背,情不自禁地泛軟。
津天緩緩轉過頭,在他們急忙回過神舉起槍的同時,原本佁然不動的身軀,霎時如同一座瞬間移動的大山般,衝入了電梯之中!
伴隨著他的衝入,所有被碰撞到的黑衣人都感覺胸腔一悶,好似真的有高山朝自己砸來,他們試圖開槍,可威力強大的槍支此時就像弱不禁風的玩具,子彈胡『亂』地飈『射』卻無法如其心意打到這光頭大漢的身上,只留下槍口噴『射』刺痛耳膜的迴音以及被轟出各個洞眼的電梯壁,而緊接著便看到他拳頭鐵錘一樣飛舞,一個個腦袋便咔咔咔地被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