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太感興趣麼。”
“嗯。”張成笑了笑,“確實不敢興趣,我們這些沒天賦的人,手再快也成不了武師,不成武師練再多怎麼可能快過子彈?不過你要是沒事,也可以帶帶我,多學點防身的總是好事。”
“好。”郭林繃緊的背脊緩緩鬆了下去,隨口道。
見對方鬆懈,張成臉上的笑意也緩緩收斂,最後悄然崩散,一道殺意一滑而過,而後整個人如同青蛙出舌般猛地抽出座位旁的槍,深邃的槍口霎時瞄準郭林的腦袋。
這麼近的距離,足夠將人的腦袋直接轟爆成渣,即便是這個世界強大的武者,也不可能能夠如此距離硬接一發子彈並活下來。
郭林的身子剎那一僵,目光僵硬地望著眼前月光下如躥動銀蛇的公路。
“把你的口罩摘了。”張成眯著眼睛。
郭林整個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連手上都有手套,聲音也用變聲器做了處理,雖說是行動安排,但是這也導致即便是與之只隔了咫尺的張成也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瘋了?”郭林的眼睛也一點點眯了下來,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投降地舉起。
“我說,把你的口罩摘了!”張成猙獰著臉,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張成與郭林無比熟悉,兩人打小一起從貧民窟長大,一起殺燒搶掠,對方有幾斤幾兩雙方都『摸』得一清二楚,郭林入夥更是張成拉進來的,而此時身邊這位包裹得嚴嚴實實後的體型上與膚『色』和郭林沒什麼區別的人,但卻令他感覺無比陌生。
一個『性』質恐怖的猜疑,在他心底若爐中冰塊一樣化開。
“快!”
他低聲嘶吼,聲音有些顫抖,雙瞳也宛如要裂開一樣;槍口往前再用力,似乎就要捅穿郭林的太陽『穴』。
郭林偏著頭長吐口氣,一邊開著車,一邊慢慢的把舉著的右手放了下來,解開自己的口罩,然後,緩緩摘下墨鏡。
『露』出了一張十七八歲的側臉,一張張成從來沒有見過,與郭林完全沒有半點關係的清秀的臉!
“你是誰!?你怎麼混入我們中的,郭林呢?!”張成一聲大喝,臉上霎時大汗,整個人都半起身,把槍口猛地再用力地頂在所謂“郭林”的太陽『穴』上。
這場密謀已經的行動,居然混入了另外的人,而還成功瞞過了他們的目光,和他們共同執行了計劃,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究竟怎麼可能做到?!
恐怖的氣氛,頓時如洩洪一樣宣洩在這狹窄的貨卡駕駛座中,灌到這條清冷的道路上。
“貓哥,我們車裡混入了別的人!郭林不見了!”張成連忙透過藍芽耳機報信後方裝載箱中的花貓。
裝載箱中,花貓面『色』一變,事情滑稽荒謬,可他了解張成的『性』格,張成不容置疑的語氣以及情緒讓他沒有半點質疑,狠狠一腳將運鈔車僅存的駕駛員踹翻在地,便豁然轉身端起槍瞄準另外五人。
“取下你們面具!”
“怎麼了?貓哥?”狼面具男子訥訥地舉起了手。
“把面具全部取下來!”花貓再一次勒令,警惕而暴怒的聲音讓所有人心裡都為之一顫。
這不是開玩笑。
意識到這一點一位位慌忙舉起手,緩緩的去摘自己的面具。運鈔車的駕駛員不敢抬頭看一眼,趴在地上戰慄不休,他知道要是自己看一眼他們的長相自己定然沒有半點活路!
一張張普普通通不修邊幅但是花貓卻都熟悉的臉暴『露』在了搖晃的昏光之中。
唯有熊面具那個胖子蹲在一邊看似在認真的看著電腦,沒有聽到他話一般,一動不動。
“把你的面具摘了。”花貓面『色』一凝,槍口對準了『操』控著電腦的熊面具胖子。
“貓哥,聯邦那邊已經意識到我們出問題了,很快……”熊面具男子若無其事地說道。
“老子讓你把面具摘了!”
熊面具男子咬了咬牙,心裡對自己那位隊友一陣怨毒的咒罵,舉起手抱著頭,緩緩起身,諂媚問道:“那個……可以不摘麼?”
花貓眼睛深深眯下,扣著扳機的手,緩緩扣下……
……
被槍口對著腦袋,下一瞬便會被轟得爆頭,“郭林”卻面不改『色』,似乎並不擔心他那手指微微一動,自己便會登上西天,死無全屍。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混進來的?!你怎麼可能混進來!郭林呢!”張成歇斯底里地用槍口頂在這“郭林”的太陽『穴』上,使得後者身子半傾,任這輛大貨卡失去掌控獨自往前衝鋒。